張月鹿伸手推了他一把“你還拿捏起架子了,快走。”
此時兩人位于紫微堂本部大堂的院子,周圍好些眼睛看著,不好有什么逾越舉動,齊玄素被張月鹿推了一把,便順勢朝外走去。
兩人并肩出了紫府的側門,兩旁的靈官紛紛行禮。
齊玄素隨口問道“見到姚素衣了”
張月鹿搖頭道“沒見到,她沒參加旁聽,似乎還在休養。”
齊玄素點了點頭,喃喃道“總不能她真去參加玄圣牌爭霸賽了,那人肯定是七娘假扮的。”
張月鹿好氣又好笑“你還琢磨這事呢,是七娘又如何,不是七娘又如何,她不會分你一半的。”
齊玄素嘆氣道“你說對了,七娘有萬貫家財,也不會分我半點,還要勒索我、盤剝我、搜刮我。”
張月鹿道“你先別想七娘的事情了,你好好想一想,若是天師要見你,你打算怎么應對”
齊玄素一怔,隨即問道“天師他老人家有什么愛好”
張月鹿道“我勸你不要想著投其所好,天師喜歡下棋,你覺得你的棋力能跟天師對弈嗎”
齊玄素搖頭道“我聽七娘說過,如果下棋雙方都把天算運轉到極致,不出半點差錯,那么最后就是半子取勝,也就是在猜先之后就已經決定出誰勝誰負,挺沒意思的。倒不如玩牌,好歹還看幾分運氣。”
張月鹿又道“天師還喜歡喝茶,尤其喜歡獅峰的綠茶,那里滿打滿算也就十八棵茶樹,每年的產量都按兩算,你的例銀又能買起幾兩”
齊玄素抬手道“打住,我半兩也買不起。”
“所以我勸你不要投其所好,成本太高。”張月鹿道,“你再好好想想。”
齊玄素冥思苦想。
天師不是國師,后者畢竟關系疏遠,只要禮數到了就不會有什么差池,前者卻是關乎到終身大事,他老人家要是不同意,什么這個丈母娘那個丈母娘,再加上七娘,估計都白搭。
簡而言之,天師不會強迫張月鹿嫁人,討好他老人家,未必能夠成事。可他老人家畢竟是張家的家主,真要不同意,誰也沒辦法,壞事卻是不難。
說話間,兩人出了玄都,沿著上清大街來到太清市,又來到了兩人相識的地方鳳凰樓。
張月鹿當先進了酒樓,已經有伙計迎了過來。
“澹臺初。”張月鹿又翻出許久沒用的化名,就像齊玄素的“魏無鬼”一樣,她便是用這個名字讓人定了酒席。
“兩位客官請跟我來。”伙計查驗記錄之后,領著兩人往二樓行去。
張月鹿定的是個包間,除了兩人之外,再無他人。
兩人落座,菜肴只是些玉京常見的菜式,關鍵是張月鹿取出一瓶“醉生夢死”。
齊玄素立時知道今天多半不能善了,說不定又要像兩人初識的那晚,坐在外面的廣場上醒酒。
張月鹿倒滿兩只酒杯,遞給齊玄素一杯,然后自己舉起一杯“敬你高升。”
齊玄素將酒杯與張月鹿一碰,各自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