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玄素再次驚了一下“自殺”
正所謂好死不如賴活著,張拘全的案子影響很大,可只要他的貪墨、走私數目不是太過夸張,一般罪不至死,私德問題反而是影響最小的,自古至今,沒聽說誰是因為玩女人太多被處死的。如果只是涉案十幾萬太平錢,大概就是被免職,繼續做個九品道士不成問題,大不了后半生避世隱居,做個清凈野人。再不濟,把自己這些年的經歷寫一寫,把那些香艷之事都寫上去,說不定又是一本奇書。
張月鹿道“北辰堂和風憲堂那邊傳回來的消息是自殺,但是我覺得很多疑點,事情沒有這么簡單。不管他是不是自殺,很多線索都斷了,案子很難再深挖下去了。”
齊玄素很早就明白一件事,道門的權力斗爭異常殘酷,通常以一方死亡為結束。而張拘全之死則透露出到此為止的訊號。
有句話叫作“拔出蘿卜帶出泥”,當初紫仙山的一個主事,生生牽扯出了第二次江南大案。那還只是一個主事而已,這次可是一個副府主,不知要扯出多少人,就是讓整個江南道府塌方,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在這個時候,就要壯士斷腕了。
只是不知道是哪方出手,是清微真人這邊出手了還是天師那邊出手了
同時,齊玄素也不免感嘆人生之無常,就在一個月前,這位張副府主還過著皇帝一般的生活,是一位受人尊重的高功法師,說不定還參加了天師親自主持的上元節慶典,可就在短短一個月后,身敗名裂,萬事成空。
齊玄素問道“不談繼續深挖,只說張拘全的案子,已經查清楚了嗎”
張月鹿搖頭道“像這種大案,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里查清楚,除非是張拘全破罐子破摔自己主動坦白,問什么就說什么,扯上誰就供出誰。可張拘全有這個膽子嗎就算張拘全有這個膽子,他本人還是心存幻想,想著正一道會死保他,所以始終沒有開口。”
齊玄素道“既然他心存幻想,那就更不會自殺了,一般只有走投無路之人才會自殺。”
張月鹿道“這就是問題所在了,我這幾天一直通過白師姐關注著這個案子,根據白師姐所說,關于那些私德問題,張拘全通通認了,只是關于貪墨和走私,始終抵死不認,不僅不認,態度還比較囂張,據說跟陸玉書對罵了一場,這可不像個一心求死的人。”
齊玄素又問道“張拘全是怎么死的自爆丹田刀劍火銃”
張月鹿道“被抓之后,須彌物和各種隨身之物都會被收走,也會以符箓封住修為,你說的這兩種方法都不可行。他是服毒而死,而且是仿制的奢比尸毒,只要一點就能致人死地,便于隱藏,比如藏在指甲里,或是牙縫里,都很難排查。”
齊玄素對這種毒印象深刻,當初“圣無憂”中了這種毒,雖然沒死,但被折騰得夠嗆,最后還是七娘親自出手才得以化解。
齊玄素道“負責看守之人恐怕要被問責。”
張月鹿道“關于這一點,據說李長歌已經遞交了辭呈。不過上面批不批,還要看后續。”
齊玄素沉默了片刻,忽然道“青霄,你說會不會是李永言動的手他可是李家本家出身,與清微真人一體。還有,北辰堂九個副堂主,最少有五個在玉京,包括首席和次席,可清微真人偏偏派了李永言這個排名最末的代副堂主。”
張月鹿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慢慢說道“倒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起初的時候,大家都覺得之所以派李長歌過去,是怕其他人頂不住張家的壓力,清微真人放心不下,同時又是大功一件。現在看來,清微真人的確是放心不下,只是此放心不下非彼放心不下。”
她頓了一下“不過這都是你我之間的揣測之言,真相到底如何,現在還言之尚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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