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牛山因其形如一頭俯臥的青牛而得名,山勢雖然不高,但綠樹滴翠,清流潺潺,倒也算得上是一方景致。
山下有一汪潭水,潭水清澈,清源村百戶人家就是靠著這汪山泉世世代代生活在這片祥和的土地上。
清源村偏居一隅,民風淳樸,村民世代以打獵采藥為生。
天崖三人回到村里時天已接近黃昏,裊裊升起的炊煙以及偶爾傳來的幾聲犬吠似乎在訴說著這里的寧靜。
“娘親,我回來了!”
推開門,天崖喊了一聲便急匆匆跑到水缸旁舀起一大瓢清水咕嘟咕嘟地喝了起來。
屋里坐著一名三十來歲的婦人,這婦人云鬟高挽,秀眉端鼻,身上穿著一件素色的粗布衣裙,雖是這山野村婦,但身上卻散發著一股清雅脫俗的氣質,想必也是識得些書字的女子。
此人正是天崖的母親——周氏。
此刻,周氏正坐于燈下勤工女紅,看見兒子回來,她急忙放下手中的活兒,薄怒輕嗔:“怎么又這么晚才回來?餓了吧?鍋里給你留了吃的。”
“汪汪汪……”
這時,一條大黃狗不知從哪里突然竄了出來,它圍著天崖又是搖尾巴又是打轉,興奮異常。
“嘿嘿!大黃,我都快餓死了,等會再和你玩!”天崖抱住大黃狗的腦袋就是一陣搓揉,隨即快步走到灶邊揭開了鍋蓋。頓時,一股誘人至極的香味從里面散發了出來。
“烤地薯,哇!還有燉野雞!”
看著鍋里的美食,少年頓時是食指大動,口水連連。
天崖每次回來得晚,母親都會在鍋中給他留著飯菜,雖然口中帶怨,但眼中卻滿是關懷。
這時,天崖衣角處的一個破洞吸引了母親的注意。
“今天去了哪里?怎么又把衣服給撕破了?”周氏皺著眉頭拉過兒子:“快脫下來娘給你補補。”
天崖將一大塊野雞肉塞進口中,一邊脫著衣衫一邊含糊不清地道:“我爹呢?還沒有回來嗎?”
周氏扭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說道:“還沒呢,應該也快了吧!”
“喔!”
天崖喔了一聲,隨即嘿嘿一笑:“爹今天回來肯定又要唱山歌了吧!”
聞言,周氏的嘴角也不由微微翹了起來,她白了兒子一眼:“就你知道,瞧瞧你這身臟兮兮的樣子,都成花臉貓了,吃完趕緊去洗個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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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清源村三十里外有一座小鎮,叫做土安鎮,小鎮旁邊有一條大江,名叫普怡江。普怡江水道開闊,水流也并不算湍急,因此比較適合泛舟行旅。
每年,大大小小的船只源源不斷地將上游的各種土特產輸送到內陸各大城市,同時也會從那里運來各種各樣的生活物資。
土安鎮原本并不大,人口也不過萬余,或許是得益于地理位置的優勢,因此每天都有許多大小船只前來靠岸休整。后來,有客商發現小鎮附近的村民手里有著大量質地優良的動物毛皮以及珍貴的藥材,于是便在小鎮上開了店鋪干起收購皮草和藥材的營生。
原本,此地的百姓都是用這些東西以以物換物的方式來換取所需的生活用品,自從土安鎮上有商人收購后,那些村民便將手中的貨物拿出來販賣,手中也才真正有了多余的錢財用以改善生活。
漸漸地,十里八鄉的村民也都聞訊而來,而這家店鋪也是賺了個盆滿缽滿。
其他的客商也不是傻子,看到這路子可行也都紛紛來到小鎮開門立市,之后便是更多的客商以及更遠地方的村民接踵而來。不消幾年的光景,這小小的土安鎮上各種店鋪、酒肆、客棧林立,甚至連花樓都開了好幾家。
于是乎,原本冷冷清清的土安小鎮頓時就變得熱鬧非常了。
每天,街道上各種行業的販夫走卒叫賣聲不停,酒樓里也是推杯換盞,觥籌交錯,那些個花樓的窗邊、門前更是鶯鶯燕燕、飄紅甩綠,打情罵俏之聲不絕于耳,這小小的土安鎮已然有了一副江邊小城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