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竟是白夢來?!
玲瓏結結巴巴:“白……白老板?”
白夢來挑了挑眉,道:“怎么?在這一寸方圓華胥里看到我,很驚訝?”
“那倒也沒有……”玲瓏朝下一看,望見白夢來坦蕩敞開的胸膛,嘟囔:“你此前不是不讓我看嗎?如今怎么這么主動?”
大夢黃粱里的白夢來果真不一般,他非但不遮掩,還主動靠近,道:“你不喜歡?”
玲瓏蹙起眉頭來,說:“倒也不是……只不過,你不是斷袖嗎?如今怎會輕薄起女子來?”
白夢來勾唇:“怎么?我想嘗嘗女子滋味,不行嗎?”
玲瓏啞然,再后來的事,她倒記不太清楚了,只知道醒來時,額頭發悶,疼得厲害。
她知曉昨晚的夢不一般,乃是小弟們常說的……春夢吧?
她懵懵懂懂地想,不過她的情事開蒙者居然是一個斷袖?這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玲瓏昨晚在夢里似乎對白夢來并未手下留情,雖然她記不清楚,可她總覺得擅自這般調戲人,即便是在夢里,也很不地道。
因此,她看到白夢來就羞愧,做賊心虛一般躲著他,只和柳川親近。
而白夢來似乎察覺到她要接近柳川的意圖,三番兩次支開柳川,不是喊他去鑿冰洞抓魚,就是喊他帶上弓弩去獵兩只雪兔來加餐。
玲瓏懂了,白夢來這是怕她粘纏他的心上人柳川,因此將他們分得遠遠的。
她語塞,忍了兩個時辰,實在是沒法子。
于是,她趁車夫和柳川都不在的時候,將白夢來堵在了帳子內。
玲瓏咬牙切齒地道:“白老板,咱們都攤牌吧,不裝了!”
聞言,白夢來揚眉,問:“嗯?攤什么牌?”
玲瓏拍了拍他的肩,語重心長地道:“我知道你那點隱秘事不能與人道來……”
白夢來聽得這話,不知是哪個詞觸動他的心緒,臉色一下子變得冷峻。他微微瞇起眼睛,語氣危險地問:“哦?你知道些什么?”
玲瓏是個憨傻的,全然不知曉此時的白夢來已與往常不同,語氣里帶了點肅殺之意,反倒是自顧自做起了忸怩姿態,悄聲道:“你支開我和柳大哥,不過是因為……你喜歡柳川。”
白夢來見她并不知曉自個兒的秘密,松了一口氣的同時,眉心又擰了起來。
他抬高嗓音,質問:“你說什么?!”
玲瓏眨巴眨巴眼,道:“難道不是嗎?白老板這般護著柳大哥,不讓他同我獨處,不就是怕我姿容好顏色,會和柳大哥有牽扯嗎?不過,這點你大可放心,我們真是清清白白的兄妹,不會有兒女私情的。”
她像是想和白夢來套近乎,還同他擠眉弄眼地道:“而且,白老板的心意我知曉了,我會替你保密,不讓柳大哥知曉的。”
這都哪跟哪啊!
白夢來頭疼地扶額,道:“我不是斷袖,也沒有龍陽之好。”
玲瓏懵了:“那白老板為何總不讓我接近柳大哥?”
“因為……”白夢來剛想說,欲言又止。他能說什么?總不是怕柳川對玲瓏起意吧?就算他們真有什么,他只是一個外人,有什么立場能干涉呢?
白夢來一時無語,緘默不語。
好半晌,他才喪氣地道:“罷了,你愛怎么想怎么想吧!”
白夢來破罐子破摔,惹得玲瓏莞爾:“我知道,男子面皮薄,我都懂的。”
“你知道個屁!”白夢來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拂袖離去。
玲瓏望著他悻悻然走開的背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道:“他生哪門子的氣?男人心,真是海底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