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道金膳齋可以在皇城立足,敢情白夢來背后還有官家的人撐腰啊?
只是不知道他究竟什么來頭,這背后的勢力又有多大?
不過玲瓏一想到,是她執意要幫鐘景,這才惹上一身麻煩事,如今還帶累白夢來求官家的朋友幫忙,實在過意不去。
她愧疚地道:“白老板,都是我的錯。要是你待會兒還得低聲下氣丟人幫忙,我就更無顏見你了。只一條,你朋友若是幫就幫,要是存心刁難你,譬如想你下跪才肯吭聲云云,你不要答應,咱們甩袖離去便是。”
玲瓏自然知曉“男兒膝下有黃金”這句話,若是他朋友太刁鉆,那她也不想白夢來受委屈。
白夢來不知這妮子在想些什么,微微挑眉,道:“你放心吧!你不愛重我,我也愛重我自個兒!沒臉沒皮求人這種事,咱家做不來。他不幫便不幫吧,我可還要臉面。”
“噯,這就對了。犯不著為了一個外人,把尊嚴也搭上。”這種時候,玲瓏倒是明辨是非,知曉鐘景是外人,而白夢來是自家人了。
白夢來見她滿臉視死如歸,知曉她在想什么,心道:怪好笑的!保不準在想我會怎樣磕頭求人幫襯呢。
玲瓏雖說官宦世家出身,可那都是老話兒了,早不值當提了。
如今她就是個見不得光的殺手,見了官家難免發憷。
還沒來得及她有反應,門后頭就鉆出個儀表堂堂的年輕人。他身著繡銀翻領窄袖袍衫,腰上佩琳瑯珠玉與荷葉繡面香囊,瞧著威風凜凜,是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兒。
他一見白夢來,忙畢恭畢敬地道:“爺怎的來府上了?趕緊進來!我這府上下人沒見過爺的尊容,伺候不盡心,讓您受委屈了,改明兒我給他吃一頓板子,讓他開開狗眼!”
白夢來和風細雨地道:“別介!不識得我乃是常事,要是都曉得我模樣,那才壞事兒了。我來府上尋你,就不多擺陣仗了,免得惹人疑心。不是十萬火急的事兒,我也不會來尋你。”
“爺請吩咐,我自當盡力幫忙。”
白夢來將一張紙遞到他手里,道:“這是我要查的人,聽說他家中還有一名家眷,是個姑娘,今日該是逃出皇城了。你去悄沒聲兒的拿住她,再送到金膳齋來。”
齊倫聞言,大為震驚。
好半晌,他痛心疾首地道:“爺,這才幾年不曾交談……您如今都慣愛強搶民女啦?”
他的話語剛落,玲瓏“噗”的一聲笑出來,而白夢來的臉則黑了寸許。
白夢來稀得和齊倫糾纏,涼涼地道:“我不過是問幾件事兒,問完就將人全須全尾放回去。你放心吧,我還沒那般沒眼光,什么庸脂俗粉都往房里納。”
“哦……好。”齊倫還想再寒暄兩句,而被人誤解、心情不爽利的白夢來早大步流星走了。
而玲瓏瞧著白夢來的身影,都覺得他高大了不少。
他得是什么來頭啊?能讓官家的人都喊爺……怕是白夢來不像平日里瞧著這般簡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