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嬤嬤見狀,慌忙賠罪,道:“是奴婢多嘴,讓夫人傷心了!您別想太多,思慮過多可不好!夫人兒女緣深厚,老爺也是個重情的,不然也不會每月來碧云院對夫人噓寒問暖。子嗣早晚會有,夫人時日還長著呢!”
曹夫人的眼眶微紅,她抿唇,道:“我自是不稀罕他的孩子……我只是可憐那鐘姨娘,怕是沒過多久,她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是了,霸占爺們的寵愛算什么?這曹家后宅院里,這樣的玩意兒不知凡幾,哪個能長盛不衰的?不過是瞧她新鮮,得老爺愛重幾日,過些時候就膩了。若不是有端倪,那狐媚子又怎會還沒做好小月子就心急火燎跑出去買首飾妝點自個兒呢?”錢嬤嬤賠笑,殷勤地服侍著主子,一門心思哄曹夫人開心。
曹夫人想起傷懷往事,疲乏得很,說了兩句后,便再沒多言。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金膳齋內,玲瓏和鐘景等人姍姍來遲。
玲瓏一想到要見白夢來,心里尷尬,面上卻風平浪靜,不敢顯露分毫。
笑話,縱然被人利用了,臉上也不能透露分毫,不然豈不是白讓人看笑話?
玲瓏也有自己為數不多的自尊心,甭管白夢來心里有什么鶯鶯燕燕的故人,她都得不動聲色,穩如泰山。
她又沒有在意白夢來,既然不在意,那就不會難過。
嗯,就用這些想頭打敗狡詐的白夢來好了!
玲瓏緩過神來,一眼都沒瞧白夢來。
反倒是白夢來暗暗打量玲瓏,生怕人又背地里哭了,他還沒處賠禮道歉去。
余光間,玲瓏察覺一道炙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不用說,那必然是白夢來的視線。
玲瓏站得更端正了,還擺出威風凜凜的架勢來,免得被人看輕。
她不敢回頭,只能死死盯著遠處的陌生女子看。據說那就是廚子的家眷,長得一副花容月貌。
不過她耳后的紅點分外醒目,仔細打量,竟是一顆朱砂痣。
咦?怎么這般眼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還沒等玲瓏細想明白,就在這時,蘭芝活像見鬼了一般,沒規矩地尖聲驚叫:“趙姨娘?!你不是死了嗎?怎么會在這兒?!”
趙姨娘?眾人俱是一驚。
蘭芝面露菜色,她死死盯著那名女子,解釋:“幾位不認識趙姨娘實屬正常,鐘姨娘是兩年前才入府的,自然不知曉這些陳年往事。奴婢是自小被賣入曹家的,知道的事兒便多了些。五年前,奴婢曾服侍過趙姨娘……不過突然起了一場大火,她葬身火海之中,連尸骨都沒尋著。誰知曉……如今趙姨娘出現在此處,竟還和那個可恨的廚子有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