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湛抿唇不語,眼底神色愈發幽深。
安景行自閉不怎么說話,安景越咬著手指,眼巴巴望著酒樓。
“待會兒與你們細說。”
“先吃飯,我餓了。”
安予棠摸了摸肚子,她是真的餓了。
“老爺夫人,小姐說真的,不騙你們。”
木曦解釋。
王叔王媽也嚇著了,這么氣派的一座酒樓,竟然是小姐的?!
一家人心懷忐忑進了天上居。
“喲,這不是衛國公府的聰少爺嗎?今天竟有錢來天上居消遣了?”
“看來皇上此番封賞不少吧?”
前腳剛進去,背后就響起了玩味兒譏嘲的聲音。
安景聰當即像踩著尾巴的貓兒,猛地轉身握拳:“呂東慶,關你屁事!”
呂東慶穿著富貴,身邊兒聚著幾個貴公子。
他面露鄙夷,笑道:“怎么不關我的事啊?我二姑姑可是你二嬸子。”
“喲,這就是安予棠表妹吧?長得挺標致,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得寧王青睞啊!”
“腰肢夠細,皮膚也夠白,就是這臉……比起段家小姐,差得遠啊!”
呂東慶毫不掩飾的嘲諷。
安予棠:“……”
吃個飯而已,怎么就能碰到這倒霉犢子?
還哪壺不開提哪壺,非要破壞她吃飯的好心情。
不過,這倒是證明了原文里寧王心尖尖兒上的白月光是段云歡不假。
“呂東慶,你找死嗎?!”
安景聰大怒,平時他們怎么羞辱自己都沒事。
可羞辱小妹就是不行!
話落,他擼起袖子就要沖上去。
“五弟,別沖動。”
安予棠上前按住他的肩膀。
她是天上居的東家,很清楚在天上居打架斗毆的下場。
“安景聰你還想動手呢?瞧把你能耐的,真以為自己能進武修院啊?”
“就你那細胳膊,打得過一只貓兒嗎?”
“哈哈哈……”
幾個貴公子哈哈大笑起來,當即惹來客人注目。
不少目光都落在一家七口身上。
那目光猶如刀刃般犀利,一家七口就像是沒有隱私的籠中鳥。
“你瞎說什么?人家有個大將軍的爹,還有個運籌帷幄的軍師大哥,驍勇善戰的哥哥,入什么武修院啊?”
“我等可不能與他比啊!”
“不過,這殘的殘,廢的廢……我等的確不能與之相比!哈哈哈……”
幾人口無遮攔,大庭廣眾之下極盡嘲諷。
安予棠眼底掩下冷色。
她注意到坐在輪椅上的大哥臉色冷沉,更加像一塊板磚了。
除了傻乎乎的三哥外,所有人的臉色都很不好。
“阿宴,那不是準王妃嗎?不幫個忙?”
主樓八層的雅間內,白瑾云晃悠悠搖著扇子,聲音略有玩味兒道,眼神幽幽看著坐得正兒八經的寧王。
李修宴一襲黑金錦袍,面如冠玉,俊美斯冷。
那雙鳳目狹長幽冷,似藏了座無盡的深淵。
修長手指輕捻著白玉盞,眼尾余光淡淡睥睨了眼樓下那抹身影,薄唇微微抿著。
“不必。”
“嘖,真是無情啊。”
白瑾云斜靠在椅子上,一副無欲無求模樣,手里的扇子搖得異常馬叉蟲。
“話說你若真喜歡段云歡,何不早點開口?”
“如今圣旨已下,機會可就沒了。”
李修宴收回視線,望著茶盞里淡黃色茶水:“休要多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