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秉承臉色發黑,難堪又惱怒。
他們父子三人的俸祿數目可觀,這樣一筆肥油他自然舍不得松嘴。
“不對啊,這俸祿需要本人親自去國庫領取,還得有腰牌,這衛國公府怎么還能代領?”
林尚書故意道。
要不是兒子交友不慎,碰到安景陽這種連堂親兄弟都下得去狠手的孽障,如今怎會落到這樣的地步?
安秉承此人連自己的親大哥都陷害,可見這一家人的狠心腸。
“確是如此。”另外幾個官老爺也附和道。
衛國公府的爵位是怎么得來的,他們心知肚明,不管是明面還是背地里,都看不起安秉承這樣的小人。
只不過皇上似有意提拔,他們也不敢多說什么。
不過剛才安秉承的蠢話著實是把他們氣著了。
安秉承臉色發黑得能研墨寫字,心里又恨又惱火。
再怎么說,他也是他的二叔!
國公府鬧得沒面子,他們臉上就有光了嗎?
“哪里,諸位誤會了。不過是賤內為了方便管理府中事務,一切收支從府庫中走。”
“既然如今我們都分家了,你們的俸祿自然不必再過府庫的賬冊。”
安秉承轉瞬給自己找了臺階下。
真是好卑鄙的手段!
明明分院別住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同意了俸祿充公,如今又仗著此事拿了回去。
“景陽自是罪該萬死,只是我也有一事要說。”
他調轉矛頭盯著安予棠。
“秦老師有救護學生之責,但按照大歷律法,你故意傷了我兒靈脈,此事又該如何說?”
“我兒是武修,但凡沒有簽下生死狀,那么蓄意重傷武修,乃至廢除武修靈脈,這都是重罪!”
他收拾不了安景湛,還收拾不了一個武修院老師嗎?!
安予棠動手的時候早就料到此事了。
廢除武修靈脈,在大歷是足夠處以極刑的。
“國公爺說得不錯。”
“那你還傷了我兒?!”安秉承怒斥。
如果景陽沒有廢,他還是武修的話,那至多是流放邊陲,絕對不會判以死刑。
在邊陲雖然寒苦,但若建功立業,完全而已免于罪罰。
“國公爺想來也不常混跡朝堂,所以對大歷律法一知半解。”
安予棠冷嗤。
“其一,安景陽在武修院行跡惡劣,被武修院開除,他早就沒有武修資格,那根靈脈不過是他作惡的膽子。”
“其二,一切保護武修條例,以武修院學子優先。”
“安景陽傷我學院弟子在先,又仗著靈脈作惡,禍害百姓。”
“無論哪一條,他都不配擁有武修的資格,早該廢除。”
“而我,身為武修院老師,職責就是不惜一切代價和手段,保護武修院任何一位學子的人身安危。”
“若國公爺覺得我說得不對,蘇大監在此,不妨勞駕蘇大監回宮問詢陛下意見?”
安秉承哪里敢?
當即噤聲立在一旁不敢再說。
“事情既已分明,那咱家便回宮回稟圣上了,嚴大人。”
蘇大監甩了下拂塵,看向嚴詠。
送走蘇大監后,公堂里安靜了許久。
嚴詠看向安景湛:“不知大公子可還有何訴求?”
“有。”
安景湛淺聲,掀眸淡淡掃了眼公堂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