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王?這些話怎么扯,也扯不到涼王身上去!
陳仁的目標,是皇權!
何謂皇權?
用前世的話來說,皇權,便是行政、軍事、立法、司法、文教等大權的集合體!
用現在的話說。便是生殺予奪!一言可興家,一言可滅國!
即便是一個已經衰落的皇權,也掌握著普通人無法想象的權力,以及,無法想象的資源!
對于陳仁來說,現在的關鍵在于,生死的問題已經解決了。
現在,他需要的,是資源,修行的資源!
他想修行,想成為靈修,自然不能靠涼王府來達成目的!
他就是個涼王府扔到京城的棋子!一個擺件!
就算不是,涼王府也不會浪費資源培養他!
如果他有絕佳的資質,也就不會被扔到這京城,成了別人口中的質子了!
但若想依靠皇權,必然要表現出自身的價值!
玉牌顯然不行,那就只有腦子里的那點東西了!
感謝這具身體的母親,起碼讓這具身體的腦子里,裝下了這大衍王朝的歷史!朝廷邸報更是張張不拉的必看!
“話說到了這個地步,有些話,小民也是不吐不快!”
陳仁出了口氣。
“陛下,自太祖分封天下三十六王,已有近千年了吧?當初,人人都贊頌太祖英明,便是今日,小民觀史書,也要說一句,太祖英明神武,雄才大略,乃一代偉帝!”
“但是,太祖建立大衍時,天下形式紛雜,分封天下,實乃不得不為!后世每一位勵精圖治的天子,都以削王為己任!到如今,天下十三州,十州歸藩王,三洲歸朝廷,小民觀史書,從三十六王,到如今的十王,觀出了四個字:血淚斑斑!”
“付出了如此的艱辛,到了陛下接過大寶,繼承天統后,這天下大勢,反而是更加復雜了,各州王都有自己的心思,時人說,天下十王,聽調不聽宣……此亦不過粉飾太平之語罷了!”
“想仁宗時,還可調九州之兵,北上伐胡!可如今呢?各州官員兵將,不論軍餉,還是官職封賞,皆自各州王出,那些人只知州王,何知朝廷?豈知天子?!此怎可稱之為什么,什么聽調不聽宣?!簡直可笑之極!”
“此實已與當初周天子之處境沒有區別了!”
“如今!并州王更是高舉反旗,各州王駐足觀望,一個不慎,這天下十三州,便是分崩離析,再入戰國的下場!”
“陳仁!你放肆!此與你入靈修閣何干?!”
公主殿下的聲音嚴厲而惶急!
“讓他說!”
天子喘著粗氣,死死的盯著陳仁的眼睛,后者臉色淡然,并不躲閃,只是對公主抱了抱拳,繼續說道:
“這削王之路,從世宗后,就走了錯路!不從最強的開始,反而從最弱的開始,那些強大的藩王反而樂見于此,所以不僅不會阻攔,還會推波助瀾!那些弱小藩王的土地,大部分都沒有歸于朝廷,反而被那些強大的藩王吞并,這才造成了如今天下十王割據的局面!”
“如今,這并州王為何起兵?他又不是瘋子,豈能不知,并州土地貧瘠,他并州王獨自起兵,不過是被人生吞活剝的下場?不過是陛下行削王之舉!不得不反罷了!依小民看,并州王反,恐怕,是陛下故意所為吧?”
“去年四月,陛下突然下旨,宣并州王入京面圣,以商議邊外胡人屢屢犯邊之事,并州王一月未有答復,朝廷下旨申斥!”
“今年三月,又復下旨,宣并州王入京,四月,下了第三道圣旨。”
“六月十三,再次下旨申斥,七月,京城中突然出現了三具尸體,從北門而入,朝廷布告天下,并州王奉旨不行,更殺害天使,有謀反之心,然并州王并未上折辯駁,反而在新田集結大軍五萬!”
“八月初,陛下下旨,并州王已行謀反之實,令雍州,冀州,幽州各出兵八萬,入并州平叛!但是,朝廷卻按兵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