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仁是涼王放在京中的質子。
王知水當然知道這一層關系,但她沒有武斷的認為,陳仁是因為這一層身份,才會說出西進涼州的話!
“道長的意思是,并州王與紫蓮閣,此刻不會在西面設伏?”
“反其道而行算不得高明,他們恐怕也不是想不到!我們只能賭,賭他們倉促之間,無法控制所有方向。”陳仁說道。“西面不是沒有風險,而是風險最小,最為穩妥。”
王知水略一思索,卻是想到了另一層。
涼王是大衍唯一的異姓王!她若去了其他州府,即便是朝廷控制的州府!一旦身份暴露,恐怕,就身不由己了!而涼王作為異姓王,自己當能有所作為才是!
“我與道長意見相近,我們西進涼州,只是……”王知水面露難色,看向身后那些村民。“帶著他們,可能會拖慢行程……”
“總不能扔下不管。”陳仁嘆了口氣。
“道長果然是個好人!”王知水展顏一笑。
即便是被塵土遮蔽,那片刻的風情也讓陳仁這個正常男人有了一瞬的失神。
能被皇帝不顧祖制,破天荒的以傾城為封號,足以說明其的確是風華絕代!
不過男人的本能轉瞬即逝,陳仁現在考慮更多的還是帶著這么多人,該怎么走!
而且……你才是好人!
“雖然都是些娃娃,不過那些婦人都是習慣了勞作的。我帶著她們進村,看能不能從村里找一些物資,然后利用那些木料,做幾輛簡易的板車,這樣也走的快些,就是可惜了紫蓮閣那三匹馬……”
不過當時也是沒辦法,他還做不到精準的控制釋放的咒法!
“柳青姑娘應該可以幫忙。”王知水回頭望去,那小兔子一般的妮子,正在和三個孩童玩耍,嘰嘰喳喳的,不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無可抗拒的天災,倒像是在郊游……
“這位柳姑娘……”陳仁也望著柳青,眼中卻是有些別的意味。“也不要盡信其言。”
“道長可是發現了什么?”王知水驚訝道。“盡可直言不諱。”
她以望氣之法觀之,并無不妥,但陳仁顯然不會無緣無故這么說。
“只是直覺。”陳仁搖了搖頭。
王知水緩緩點了點頭:“我會小心。”
陳仁沒再多說,再說下去,就成說教了。
“先解決吃水的問題。”
王知水蔟起了眉頭:“要去找水源地?”
“我觀察過了,那些異獸,也是需要飲水進食的。”陳仁說道。“這時候,但凡是干凈的水源,不知聚集了多少野獸和異獸。找水源地不太現實。”
“道法?”王知水眼前一亮,暗嘆自己的思維這是陷入了定式了!找水不一定就要去水源地找啊!
“只能試試看。”
陳仁也不清楚,請水咒能召出多少水,召出的水是不是能飲用。話自然不能說滿!
“要怎么做?”王知水也是有些好奇,道庭與朝廷因為種種原因,已經不似太祖時期那般,聯系緊密。甚至隱隱有對抗之意。所以她對道法的印象,也都是來自于一些些道聽途說之言!
見識了真明子施展的種種神奇的道法,她自然是難掩心中好奇。
“還得找柳姑娘。”陳仁拍了拍自己的里衣。“我身無長物,紙、筆、朱砂一樣也無,倒是柳姑娘,像個百寶箱,什么都帶在身上。”
剛剛說完不可盡信人家的話,這時候又要找人家幫忙,陳仁也是內心糾結。
直覺里,總覺的這兔子一樣的小姑娘沒有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也不知道是抽了哪門子的風!
王知水倒是不在意這個,直接說道:“我去跟她說。”
“一起過去吧。”
陳仁倒沒什么“人前不可顯法”的忌諱,直接和王知水找到了柳青。
聽到要施法請水,柳青大大的眼睛看著陳仁眨巴了兩下,突然說道:“我也會請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