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你們是什么人?”林創跑到跟前,袁佐才大聲質問。
“警察!”林創冷聲道。
“警察?你們憑什么抓人?睜開你們的狗眼看看,我是工商部的,憑白無故抓人,不怕宗部長找你們楊局長麻煩嗎?!”袁佐才威脅道。
“行了,別特么裝了。帶走!”林創下令。
張強等押著袁佐才走了。
“良策,我回去審問,你馬上帶人去搜查他的家。”林創沖吳良策使了個眼色。
吳良策自然明白林創的意思:“二十萬巨款就像只大雁,只要過了我們兄弟的手,那怎么也要拔下幾根毛來。老子就是見錢眼開,管他是不是燙手呢。”
“好來,放心下,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那筆錢搜出來。”吳良策點點頭,帶著高陽往抄紙巷去了。
回到局里,林創立即提審袁佐才。
他要快速拿到口供,找到贓款,這件案子才算做鐵做實了。
審訊室里金、木、水、土、風、吞、絞、毒、電等所謂十大酷刑刑具一應俱全,老虎凳、辣椒水、吊索、燒紅的烙鐵那都是小意思,最厲害的就是電椅。
人只要上了電椅,電流會摧殘犯人的每一塊肌肉,每一根神經,承受地獄般的折磨,犯人即使意志超強,熬過前面各種酷刑,卻很少有人會逃過這一關的。
林創有一顆來自后世的博愛之心,他可不屑于用這些刑具。
在他看來,文明人就得用證據和智慧撬開人犯的嘴巴,那才是最高明的,也是他所追求的。
審訊室里那幾個胖大的家伙,像提小雞崽一樣把袁佐才架到刑架上綁好。
“袁先生,不知道我是不是叫你左先生更合適一些?”林創走到袁佐才面前,問道。
“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袁佐才頭發散亂,臉上有幾塊淤青,把他溫溫爾雅的形象破壞殆盡。
不過,他沒有一絲作了歹事被捉之后的慌亂和恐懼,表情仍是憤憤然,好像受了莫大委屈一樣。
林創感到非常奇怪:“袁佐才的表現,一點不像普通人,他的底氣何在呢?”
“你聽不懂?那好,我提醒你一下,昨天在交通銀行詐取二十萬法幣的左天一不是你嗎?你的筆跡我都核對過了,鐵證如山,你賴是賴不掉的。咱們都是明白人,你痛痛快快地說了,動機何在?把贓款藏在哪里了?也免得受皮肉之苦。”
“呸!姓林的,你別想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你一個小小的警察竟敢抓工商部的人,膽子可不小啊。告訴你,我可是宗部長親自薦任的,不是你們可以隨便拿捏的老百姓!”袁佐才仍然不忘把宗部長這塊招牌打出來給自己壯膽,就是不肯坦承詐騙罪名。
“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黃河不死心啊。好吧,那就讓徐襄理來認認。”
林創說完,揮手令張強去將徐壽先帶來。
在等徐壽先的當兒,林創仍是不斷打擊袁佐才的信心,試圖摧毀他的心理防線。
“袁先生,別以為你做得十分高明,其實,你偽造的公文有很多漏洞。公文文簽是你用工商部的文簽造的,你可能不清楚,財政部的文簽是六格的,而唯獨工商部的是七格的。如果我猜測得不錯,假公文上的‘中華民國財政部公文稿’這幾個字是你自己刻印上去的吧?還有那個條形文號章,也是你自己刻的吧?”
邊說這些,林創邊注視著袁佐才的眼睛,試圖從他眼神里發現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