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時間,連做了幾個反跟蹤動作,沒有發現異常,于高遠放下心來,叫了一輛黃包車,吩咐道:“去西華巷。”
……
金山本名叫楊屑,金山是他的代號,公開身份是地質調查所副所長,有名的地質學專家,他的家就安在西華巷,是一幢帶院子的二層小洋樓。
于高遠來到楊宅前,見大門緊閉,伸出手扣響了門環。
“誰呀?”
“我,我找楊所長。”
大門打開,出來一個年輕人。
“原來是于掌柜。”
“肖秘書,楊所長在家嗎?”
“在家,快請進。”
二人簡單對答幾句,肖秘書把于高遠讓進去。
肖秘書叫肖風,名義上是楊霄的秘書兼司機,實際上是楊霄的衛士。
“高遠,你怎么來了?”一見于高遠,楊霄不無責怪地問道。
像他這樣冒冒失失的直接見面,是不符合組織紀律的。
若是被有心人看到,是一定懷疑的。你一個貨棧老板,有什么理由跟一個地質專家來往呢?
“金山同志,我有緊急情況匯報,實在是迫不得已。”于高遠道。
“什么情況這么急?”楊霄問道。
“事情是這樣的……。”于高遠連忙把中午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匯報一遍。
“竟有這事?”楊霄聽完,驚道。
“是啊,我也拿不定主意,所以趕快過來匯報。”
“嗯,林創的情況我會通過內線進一步了解。現在,當務之急你必須撤離,停止運輸線的一切活動。”楊霄當即做了決定。
“金山同志,我有不同意見。從林創的行為來看,他的話我認為是可信的。他若是是敵,哪用得著這么做?還有,他說可以協助我們把那筆巨款弄到手,金山同志,我們為什么不可以信他一次?要知道,那筆巨款對于我們是多么重要啊。”于高遠道。
“從道理上說,林創確實沒有必要這么做。但是,我們萬萬不可低估了敵人狡猾,任何疏忽都有可能給組織造成極大破壞。”楊霄道。
“金山同志,我明白你的意思,無非是怕林創使出的是條毒計,借取得黨組織的信任,然后找出南京地下黨組織網絡。這個可能性有,但在我看來,不大,我覺得完全可以冒險一試。你看這樣行不行,讓我單獨與林創接觸,成功最好,既解決了組織經費問題,也為部隊解決了藥品緊缺的問題,而且,我們組織又增添了一個強大的力量。若不成功,損失的也不過是我一人而已。這個買賣,怎么算都劃得來。”于高遠爭取道。
“高遠同志,你是我黨優秀戰士,更是負責人之一,我不能讓你冒險。”楊霄堅決不同意于高遠的方案。
“金山同志,你忘了咱們入黨的初衷了嗎?我的生死安危是小事,黨的事業才是大事。我相信自己的判斷,也做好了犧牲的準備,請您給我這次機會吧。”于高遠真誠地說道。
楊霄望著于高遠真誠的目光,心里犯了難。
他當然相信于高遠的黨性,但更擔心他的安危。
思忖良久,道:“我原則上同意你的建議,不過,這么大的事,我不能擅自作主,我要請示一下上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