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想要了袁佐才的命。
一是因為他是叛國者,是“帶路黨”,幫著外邦欺負國人,在林創心里,這種人比真正的日本人都可恨。
二是因為,他將來要整治徐壽先、陳白,袁佐才的存在始終是個禍害。他若是翻供,說自己招的這些全是因為因為自己誘供,豈不是給自己制造大麻煩?
不過,袁佐才最后那句話,讓林創的心稍微有些松動。
從袁佐才的話里,他父親這個人還是非常可敬的,具有崇高的愛國情懷和寧死不屈的民族氣節。
這樣一位可敬的老人,卻養出這么一個逆子,想一想真是悲哀。
如果袁佐才叛國的消息傳到他的耳朵里,林創不敢想像,這位老人是如何的痛苦和羞辱,能不能活下來,還真未可知。
“好吧,若是袁佐才老實,不亂說話,就放過他一命,若是他不老實,絕不會讓他活著出去。”林創暗道。
搞完這件事,林創把張強叫進來:“袁佐才招供了,徐壽先是他的內應,你帶幾個人,把他抓起來。”
“是!”張強答應一聲,轉身去了。
林創起身到另外一間審訊室,一進門,看到高旭泰的樣子,嚇了一跳:“臥槽!胖子不會也是個變態吧?”
也就是二個多鐘頭吧,高旭泰就已經成了血葫蘆,頭上鮮血淋漓,整個臉上全是血。
“胖子,沒弄死他吧?”林創不敢確定地問道。
“沒有,我手上有數,哪能弄死他呢。”
“那這個?”
“你看他像不像咱們老家的那個叫老八的?”
“老八?剌破頭的那個?”
“這我哪能看出來啊,都叫血糊住了。”
“來來來,給他擦把臉,讓林組長看看清楚。”
吳良策招呼打手道。
一名打手把一塊臟乎乎的抹布,在水里沾了沾水,把高旭泰臉上的血擦了擦,露出原來的模樣。
“別說,還真有點像。”
“所以啊,我看他像是老八的種,就讓他練練剌破頭的功夫。”吳良策道。
林創當然知道老八是誰,也知道吳良策為什么這么恨老八。
原來在他們老家,有一種人專門從事訛人職業,這種職業叫“剌破頭”。
這種人往往把腦袋剃得锃亮,手里握一把沒有鐮把的鐮刀,鐮刀刀刃磨得很薄很快。
他們會在集市上,挨個攤要錢。人家若是不給,他們就會把鐮刀往頭上一剌,把頭剌破,鮮血直流。你要是再不給,他就把頭往你賣的東西上蹭,不管你是賣布的、賣鞋的、還是賣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