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陳白來鬧,范一統還胳膊肘往外扭,關鍵時刻只會犧牲下屬的長官,誰會服氣?
“不,林創,特務處那里我是不會去說的。這樣吧,徐壽先案你該審就審,但盡量不要往陳經理身上扯,好吧?”楊文軒道。
“是!”林創這回答應得倒是十分痛快。
“好,你去忙吧。”楊文軒道。
“是。”林創轉身出去,自始至終他都沒看陳白一眼。
“楊局長,這,林創這是恨上我了,這可怎么辦?”陳白感受到了來自林創巨大的敵意,待林創一出門,慌忙問道。
“陳經理,不是楊某人說你,你真是太糊涂了。拿人作伐,也不看看是誰?林創年輕氣盛,背景又硬,豈是你能欺負的?我聽說以德已經提醒過你,那么長的時間,你不想法子化解,等什么呢?等林創到你府上給你道歉?”楊文軒心里不痛快,把陳白給埋怨上了。
“當時聽說辦案的是陳懷君,而且我也打聽了,陳懷君跟郝立剛、林創都不對付,所以,我也沒放在心上。都怪我,太大意了。楊局長,現在說這些也沒用,還是想辦法彌補吧。”陳白急道。
“林創的話你也聽到了,滑不溜手,我也不能命令他做違法的事。我看只有兩個法子,第一,讓鞏副院長給李春風打個招呼,第二,舍財。”楊文軒道。
“我求過鞏副院長了,他聽說徐壽先牽涉進了日諜案,而且還拿交通銀行下手,早就氣得不行,哪會出面?”陳白苦著臉說道。
“那你就舍財,把林創哄好了,一切都好辦。”楊文軒道。
“楊局長,你是一局之長,你直接下令他敢不聽?”陳白問道。
“陳經理,我發現你這里有些問題。”楊文軒指了指腦袋,有些生氣:“林創辦的是正事,我能直接下令讓他違法?有這么當局長的嗎?別說是你,以后我也得哄著他,這里邊的事,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棄卒保車吧,我的話林創已經聽明白了,你就別再為徐壽先的事到處求人了。”
“徐壽先跟我有親戚關系,這么多年對我忠心耿耿,我不能不管啊。再說了,三木之下,何供不可得?徐壽先若是亂說一通,到時他拿著口供來找你,你豈不是更加為難?”陳白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你別說,還真有這個可能,尤其林創還年輕,不知道輕重,下手也狠,那個日本間諜頭子叫小林正泰的,就讓他給整死了。林創是農村出來的,貧困家庭出身,你舍點財,化解化解他的怒氣,不但此案受益,也避免了后患。”楊文軒指點道。
“那好吧。”陳白無奈地說道。
他和楊文軒私交不錯,所以,楊文軒話說的很直白,一點都沒含蓄,可見楊文軒也是真心為自己考慮。而且,他也理解了楊文軒的難處。
他倒不是不舍得出血,實在是太看重自己的身份了,感覺向一個小警察低頭太丟份。
現在看來,不丟份也不行了。
正如楊文軒說的,就算這次過去了,如果不能化解林創的怨氣,再有日諜案發生,不排除他再次栽贓的可能。
后患確實無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