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組長?”孫良一愣,耳朵里聽到的是林創的聲音,可這面相,哪有半分林組長的樣子啊。
“組長,您怎么扮成這個樣子了?”林創拉開車門上了后排,邵紀軍和另一名特工呆呆地問道。
“不要多問。老邵,說說今天的發現吧。”林創道。
“是,組長。我這個組分成了三個小組,一組在下白分局附近蹲守,二組在侯明家附近蹲守,三組就是我這個機動組。侯明上午一直在范科長家幫著料理喪事,下午在分局辦公。下班后他去了一趟‘回春堂’呆了十二分鐘,取了三副中藥,現在已經回家。他太太今天只去市場買了點肉菜,沒有發現可疑行動。”邵紀軍匯報道。
“剛才我就在‘回春堂’,侯明與‘回春堂’醫生劉丕印沒有很多言語交流。我懷疑他們傳遞信息的唯一途徑就是那三副中藥。這樣,等一會兒人少了,你派人去找一找附近的垃圾池,看一看有沒有中藥渣?若是有,一定要把藥渣和包裝紙帶回處里。我去處里等你們。”林創吩咐道。
“是。”邵紀軍應命道。
林創下了車,鉆進自己的車,回了特務處。
在二樓會議室,林創把田碧瑜和朱曉光叫來,聽他們介紹工作進展。
“林組長,要不是聽到你的聲音,真是難以想像這就是你,田少尉的化妝技術真是太成功了。”朱曉光看到林創時一愣,待聽到林創的聲音之后,對田碧瑜的化妝易容之術佩服得五體投地。
田碧瑜看到林創,皺皺眉,眼里露出三分不滿。
原因是林創的領帶又歪又松。
當著朱曉光的面又不好發作,只好木著臉坐下。
“說說情況吧。”林創沒想那么多,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田碧瑜冷冷地說道:“沒有新情況。”
朱曉光道:“我派人去查了劉丕印,他的情況是這樣的。劉丕印,現年48歲,南京本地人,家有父母、妻子和二男二女四個孩子,‘回春堂’和旁邊的‘愛書人書鋪’都是他家的祖產。劉丕印早年隨一名江湖郎中學過醫,后因強暴婦女被判入獄,在南京監獄服刑。在服刑期間,家里使了銀子,又因稍通醫術,被監獄選為獄醫,邊服刑邊給犯人看病。民國十八年刑滿釋放,開了這家‘回春堂’診所。”朱曉光介紹著劉丕印的情況。
林創聽了皺起眉頭,心想:“這特么就是個惡棍,不像是日諜啊。當特務的,哪會有祖產?更不會父母在堂、攜妻帶子的。就算他為了錢當了日諜,像他這樣的,也只能算是外圍人員,根本不可能是侯明的上線。難道搞錯了?”
想到這里,又想起那三副藥,心道:“那藥是學徒親手交給他的,莫非侯明的上線不是劉丕印,而是他的學徒?那個學徒看著很精明、干練,若他棲身于劉丕印之下從事間諜工作,對他的身份倒是一個很好的掩藏。”
“他店里那個學徒你調查過嗎?”林創問朱曉光。
“調查了。學徒名叫王恒德,今年21歲,安微風陽人,是二年前跟了劉丕印,平時就住在店里。”朱曉光道。
“時間倒對得上,年紀雖然小了些,但也算合適。這么說來,王恒德是侯明的上線?”林創暗道。
“再等等,看看邵紀軍能不能從垃圾池里發現點什么。如果沒有發現藥渣,那么,王恒德身上的疑點就太大了。”林創思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