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靖本打算直接返回客棧。
結果剛走出稻禾寺的大門便被人喊住了。
出乎陸靖預料,喊住他的人是到目前為止說的話加起來不超過五句的徐佰九。
他的狀態同樣不怎么樣,不過與其說是戰斗負傷,更像是老毛病復發,本就蠟黃的臉色現在更是泛著一絲病態的潮紅。
“陸靖,在下水道內多謝你出手相助。”
徐佰九走上前先是拱了拱手,旋即說道,
“我家中有些能夠療傷的藥劑和丹丸,我想應該能對你恢復傷勢有幫助,能給我你的聯系方式么,之后我差人給你送來。”
“本就是一同行動的同事,幫忙是應該的......”
陸靖下意識的想要客氣兩句。
“我是醫師,配的藥也是專門給修行者準備的,效果比市面上的要好出許多,放到鬼燈市內,賣到五枚銀元一瓶很容易,尋常人求也求不來的。”
對于陸靖的推辭,徐佰九平靜的解釋著。
他這話要是換個人來說,很容易讓人覺得說話的人在裝腔作勢,叫人心生厭惡,可放到眼前的徐佰九身上,搭配著他一如既往的平淡語氣,只有滿滿的說服力。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
久病成良醫啊!
結識一個專業的醫師,還是擅長為修行者配藥的醫師自然不是壞事,畢竟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一輩子都不受傷或是生病。
陸靖當即與徐佰九交換了信雀的信標。
兩人沿著河道走向主街,那兒能叫到馬車,以他們現在的狀態,步行回家實在不是什么好想法。
途中徐佰九再度提起之前的戰斗。
“我想知道毒蟾蜍最后呈現出怎樣的狀態,我記得他應該已經出現了大范圍的妖化,又打碎石像想要吸取其中的能量......石像里的究竟是什么?”
從懷中取出一個藥瓶,倒出兩粒丹藥,徐佰九先自己吃了一顆,仰脖咽下后悶咳幾聲,往旁邊的河里吐了口淤血,再將剩下的遞給陸靖,后者接過藥頓了頓,抬手拋進嘴里,直接吞了下去。
丹藥的效果確實不錯,陸靖很快就感覺到體內開始涌起一股清涼的氣流,身上磕碰造成的傷口疼痛減輕了許多,精神也有所振奮,不由得贊了句,
“好東西!另外,石像內似乎積存著某種特殊能量,我懷疑是羅剎組織制造的一種儲存器又或是別的什么,總之毒蟾蜍為了得到他,甚至不惜讓自己的身體出現大范圍的妖化,這顯然不同尋常。”
“我記得你之前說他是吞噬了一部分能量的,結果身體出現了異化?”
徐佰九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進一步追問道。
“是的,那種異化很極端,毒蟾蜍開始長出一些本不屬于他的肢體,令人作嘔......不過實力確實得到了飛速的提升,所幸他好像無法承受那種力量,最后徹底失控,這才給了我偷襲的機會。”
聳了聳肩,陸靖大方的談論著當時發生的“事實”。
“羅剎組織的手段么,看樣子還是牽扯到赤鬼詛咒,可惜核心人員都是死士,沒機會實驗。”
“什么?”
陸靖隱約聽到徐佰九像是在說什么,扭頭望過去,卻見他一個人垂著頭嘟噥著什么,像是全然忘了身邊還有人,只得提醒了句,
“徐大人?”
徐佰九目前是隱部的良士,比陸靖這個良卒高整整兩級,叫一聲徐大人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