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體鑲嵌在山的上半部,露出一角,深灰近黑的材質透出一種極其古樸的厚重感。正好它剛剛跨過五千年的歷史長河,和這個時代的人們見面,有種魔幻的時空穿梭感。
凝望著它,好像時間被壓縮了。
陳舒看見這里早已被封鎖起來,有全副武裝的士兵站崗,還有自帶靈力護盾的裝甲車輛,任何人通過都要驗明身份。
大型挖掘設備已經準備就緒。
考古團隊也早已到達。
還有很多領導。
總之人很多。
不過這些人陳舒基本都不認識,倒是認識兩名歷史學家:
石教授和劉教授。
陳舒讀過他們的書,也看過他們的節目,這二位在歷史學界的地位大概和陳教授差不多,主攻朝代各有不同。
除此之外還有兩個人很醒目——
一位穿著道袍的女子,樣貌普通,沒有仙風道骨的味道,道袍也和前世有所區別。
另一位是個男性,穿著一身黃色僧袍,樣貌兇悍,臉上布滿不知是刀是劍留下的傷痕、污成一團的灼痕,眉毛很粗,睜眼看人的時候仿佛要把人吃掉,竟然是佛門的人。
道門和佛門皆由當年圣祖弟子所創,是修行歷史上的常青教派了,到現在也是勢力強大、信徒廣布。
當然了,還是要接受政府的管制。
這兩位應該是被征召過來維護安全的。
至少是高階修行者吧?
圣祖方體事關重大,既關乎華夏文明的源頭,里面也有許多文物和珍寶。雖然益國對圣祖方體的發掘從未出過意外,但應該有的安全措施還是必須要做的。
“您好石教授,我讀過您的大盛講義。”陳舒說完又看向另一人,“劉教授,我小時候看歷史講壇就特別喜歡您,你用風趣的語言各朝歷史講得非常精彩,真的,您是很多人的歷史啟蒙老師啊。”
“你好。”石教授很矜持。
“小陳你好,感謝感謝……”劉教授說,“陳教授說你對夏朝歷史的了解比他還深,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哪里哪里,我只是對圣祖很感興趣。您也知道,基本每個男孩子小時候都對圣祖感興趣。”陳舒謙虛的說,“我有不懂的還要請長輩們多多指教。”
“以后打算往歷史界發展嗎?”石教授問陳舒。
“完全沒有這個想法,只是興趣而已。”陳舒老實回答道,“我這里打算報考法術原理學。”
“噢……”
石教授楞了一下。
本來聽陳教授說他這個兒子對圣祖的了解比他還深,想帶過來當助手時,他們還以為是陳教授為他的兒子未來鋪路呢。知名歷史學者的子女繼續研究歷史也很正常。
現在看來可能不是這么一回事兒。
石教授緊接著問道:“大考完了吧,分數出來了嗎?”
“還沒呢?”
“有目標嗎?”
“看能不能上玉京學府。”
“噢……可以可以。”
石教授連說了兩個可以,因為他就是玉京學府歷史系的教授。
劉教授則沒出聲,他是隔壁的。
有人來問了問三位教授,得到答復后,山上的機器立馬便開動起來,哐哐哐的聲音遠遠傳來,湖對面怕也聽得到。
陳舒仰著頭看著,十分專注。
有人總把盜墓和考古相提并論,而這兩者之間顯然是完全不同的。
盜墓是為了一己私欲,極其野蠻的主動侵犯陵墓,獲得里面有價值的物品。他們會對墓穴及里面的物品造成極大損害,很多珍寶就因為他們的不專業而徹底損壞。少數留下的,則往往被賣到國外,或者被私藏于某些收藏夾的宅院里。
考古通常則是被動的。
多數時候是墓穴、遺跡因為自然原因已經現世了,或是已經有被盜墓的痕跡了,考古團隊才會進行搶救性發掘。
當然也有主動發掘的睿智,后來基本都被噴慘了。
而考古發掘所得的成果呢?
有些可以填補歷史的空缺,有些可以修正文化的罅隙,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
沒有歷史,沒有文化,就沒有認同,也就不會有偉大的國家和文明。
至于一些實質性的物品,少數會被保存起來,多數都會放入博物館,全國每個人都可以去欣賞這些先輩留下的瑰寶,并且其實很多博物館都是不收費或者收費極低的。
‘合法盜墓’的說法純屬無稽之談。
即使是在這個世界,到了這個時代,古代墓穴或遺跡出土的物品的價值也多是在‘文化’層面,很少有實際價值。不存在說什么古時候的修行方法、法術、技術等比現在還要先進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