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敏感了,不,更敏銳了!
沈放和小白龍同時豎起耳朵,微微一動。
一人一馬,在此刻形成畫風的統一。
沙漠,人,馬,夕陽!
絕美的畫景。
“有殺氣就有人,有人就有水和食物。”沈放嘀咕一聲。
他倒是能辟谷一段時間,只是長期不喝水還是不行。就算餐風飲露的大修士,那不也得喝露水。
只是他嘀咕的這一句給小白龍聽見了。
“老爺竟然要吃人。”
人血是水,人肉是食物。
這是屬于妖怪的頂級理解。
小白龍舔了舔舌頭,饑餓感愈發強烈。聽說妖怪吃人能增長修行。它是不是該吃人了。
不行,它吃得白白胖胖,豈不是正對老爺的胃口。
為了往后妖生,它可不能變成一個讓人可口的妖。
殺氣的源頭還伴有風鈴聲。
而且沈放和白馬聽得清楚,距離大概就幾里。一人一馬的聽覺皆有些不可思議。
出于本身的靈覺,主奴二人,對這股殺氣都沒有生出什么害怕的情緒。
說明殺氣的源頭不會比他們強大。
這在修行界也是有說法的,那就是通過對氣的感應,來判斷對手的強弱,一般是準的。
但有些老怪物,喜歡扮豬吃老虎,釋放的氣很孱弱。
故而江湖上有句話,出門在外,遇見老頭兒須得謹慎。
這也是有深刻的人生經驗在內。
畢竟無論是江湖人還是修士,一生之中大都免不了打打殺殺。能活到老,沒幾分本事是不可能的。
故而不是越老越強,而是不強,很可能就死在半路上了。
一人一馬越過一座沙丘。
沙漠的地形時常變化,有可能前一刻是沙丘,下一刻就變成溝壑。
“前面的溝很大。”
沈放說的是人。
一個充滿異域風情的女子,帶著面紗,小麥色的手腕上,戴著掛滿小鈴鐺的手鐲,風一吹就有好聽的風鈴聲,攝人心魄。
她面前是一個黑衣服的男子,瘸著腿,手里拿著一把漆黑如墨的刀,也不知是什么材質做的。
殺氣的源頭便是這把刀。
兩人正在對峙,沒有貿然出手。
沈放看得很清楚,這刀有點眼熟,像是他當初送出去的那把刀,不過絕非那一把刀。
只是模仿了那把刀的樣子。
而且有些神似!
“魔刀門的人?”沈放心中微微一動。
魔刀門的門主正是飲血刀現在的主人,亦是當年沈放賒刀的對象。賒刀又賒道。
這魔刀門門主是個天才,從刀中悟出了一門飲血練刀之法,方有飲血刀之名。
記得沈放當初還很風騷地在刀上刻了一行字。
“小樓一夜聽春雨!”
那家伙姓朝,于是以小樓為名。
當初他賒刀是為了復仇,現在嘛。
呵呵!
沈放之前去收債遇到的埋伏就是魔刀門干的。
故而他對卓婉君這個故人之后,并不十分信任,弄了個假的生死符恐嚇她。
沈放深深明白,人心最易變。
故人之情在于過去,誰能說得清現在和將來。
而沈放著眼于將來。
“或許可以試試收為己用。”
他一眼過去就知道這魔刀門的小子遇到了大麻煩。
那異域女子可不一般。
但對現在的沈放而言,也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