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要活出精彩,讓家人幸福安康!
……
掛完最后一瓶鹽水,許樺跟著母親回家。
此時已是傍晚,村中心的廣場上,顯得格外熱鬧。
閑著無聊的村民們,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大人們抽煙聊天,小孩子們奔跑打鬧。
趙素珍帶著兒子繞了一圈。
許樺原本有些奇怪,但很快看到爺爺許有萬,頓時明白過來。
許有萬年過半百,皮膚黝黑,靠著水泥柱子,正吧嗒吧嗒抽旱煙。
“爺!”許樺率先打招呼。
“哎!”
許有萬看著他們母子,問道:“怎么樣?”
“燒退了,開了藥,錢欠著呢!”趙素珍加重語氣。
許有萬有些尷尬,扭過頭抽煙:“不礙事,等麥收以后,慢慢還!”
趙素珍咬著牙,終歸顧著臉面,轉身憤怒離開。
許樺看著爺爺,朝他笑了下。
回來的路上,母親已經跟他說了,老爸把上個月的工資,全都借給了爺爺。
說是要補貼家用,可那些錢,多半又被小叔拿去賭了。
許家人丁興旺,養了三個兒子。
分別是大伯許守才,許樺父親許守河,以及小叔許守良。
大伯成家之后,就分出去另過,父親也是如此。
只有小叔許守良,至今仍在家里啃老。
他名字叫守良,卻跟良善沒有一絲關系。
初中沒畢業就輟學了,整天在村子里胡混,沉迷于賭博打麻將,錢輸光了就回家要。
不給?
立馬撒潑打滾,要死要活,能鬧翻天去。
爺爺許有萬拿他沒辦法,打罵全都不管用,加上又是小兒子,實在狠不下心去管教。
可他這樣一直賭,誰又能供得起?
大伯許守才是不管的,他是出了名的吝嗇。
自從分家之后,大伯便對爺爺家不聞不問,凡事一點忙也不幫,一分錢也不出,只顧著自己的小日子。
所以爺爺一直盯著二兒子許守河要錢。
許樺的父親許守河,是村里面的電工,算是公職,每個月有三百塊錢的固定工資,在村里是非常好的工作。
按理說家里有地,父親有工作,只要勤勞肯干,日子肯定過得不錯。
然而事實卻恰恰相反。
父親性格老實忠厚,爺爺每次有困難,都是父親出錢出力,從來沒有拒絕過。
這些年他們家陸陸續續,借出去足有五六千塊,全都拿去填了小叔的無底洞。
也難怪母親跟父親生氣。
實在是再這樣下去,日子真的過不下去了。
有小叔在后面拖后腿,他們家永遠別想安生。
……
穿過村中心的廣場,進入一條狹窄的巷子。
前面就是許樺家了。
磚石壘成的小院,中間一扇破舊木門,用銅鎖鎖著門環,兩邊各有一個石墩子。
趙素珍拿出鑰匙開門。
許樺跟著母親走進去,看到了幼時記憶中的景象。
一顆粗壯的梧桐樹佇立在院子中央,虬結的樹身有兩人合抱那么粗,上方茂密的樹冠遮天蔽日,給小院帶來大片的陰涼。
旁邊還有幾棵槐樹,種在院子的角落,每到初夏時節,白色的槐花盛開,許樺總能吃到香甜的槐花飯。
院子不大,左邊建有三間房,兩間臥室,一間廚房。
右邊壘著簡易豬圈,水槽連通院子外的漚糞池。此時聽到院內響動,兩只半大的白豬頓時人立而起,趴在豬圈上朝著主人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