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趁著公爵出海,海岸線上沒人,我裝上了幾個留守在鎮上的兄弟出去溜了一圈!呵呵,您新加入的‘船首刀’設計相當霸道!頂風劈開海浪...絲滑的如同烙鐵切割奶油一般!”
“呵呵,我都說了!在船頭安裝一個蠢笨的撞角那是傳承自古希臘的設計!他們安裝撞角是為了發動海戰,用巨艦碩大的體積砸穿對方...”
“你們倒好,維京長船飄輕的如同樹葉一般,這也安裝撞角...撞誰去?除了能把自己撞的粉身碎骨,還能有什么用處?!”
中古時代的工匠對于技藝的傳承一般依靠口口相傳。我的師傅是怎么教我的,我就怎么傳給我的后代。幾乎沒人會去研究“為什么”,如果詢問,師傅的回答也大多都是“神靈的指示”之類的屁話。
黑暗的中世紀,數千年間科技的發展極為緩慢...在洛基看來這與宗教神棍們的強力干涉不無關系。
而他這一世,首先做的就是要改變這一點。
“頭兒,上次劫掠拿到的白銀,我們全都換成了蛟筋繩索與帆布!一艘船的船帆已經全部配齊.....現在我們就差一只鐵錨!航行固然是問題不大,但是沒有船錨..我們的船停在岸邊就會被大風吹走啊!”
“有了船錨,我們立刻就能夠啟程!”
砰,一只沉重的銀袋砸到了造船師桑吉面前。拿起錢袋掂量掂量,里面的散碎銀兩應該勉強能先買上一根船錨。
“今年的斯拉夫人一窮二白,給公爵上貢后咱們就剩下這么一點兒銀子,明天你去風息堡找到你老爹....和他好好聊一聊,如果不夠也先把船錨買下來,欠他的錢我們返程必能還上!”
“距離入冬還有最后兩個月,你帶上兩個兒子去買船錨,要隱蔽,別讓太多人知道!
“我趁著這段時間抓緊審一審我的那位新朋友...”
“咱們爭取一周后出發,干一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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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洞穴中回到村寨,這次劫掠的所有糧食已經整齊的碼放在大總管“文佐夫”的腳下。文佐夫是一個三十多歲的銀發書記官,他并非維京本地人,而是洛基的老爹在某一次東渡搶劫時掠奪回來的斯拉夫孤兒。他從小在寒水寨中長大,因此清楚村子里的每一戶人家。
“少啊...太少了!”他一邊嘟囔著,逐個翻看地上的獸皮口袋。
“我算過了,這些東西再加上咱們捕獵存下來的肉,省著點吃差不多能度過這個冬天。而且,近期我還打算有點別的動作...”
“保證今年的冬天我們不再會有人餓死!”
聽到這話,文佐夫也只是搖了搖頭,呵呵,不餓死人?自從他記事起,他們這個貧窮的村寨就從來沒有哪個冬天沒餓死過人。
“這次回來又帶回來了6個女人和十幾個孩子。他們依舊劃分到你的麾下,都是斯拉夫同鄉,相處起來比較容易”
“還是那句話,女人可以和喜愛的男人生活在一起,但是如果不喜歡,不要強迫她們。兒童還是跟著媽媽生活!想要不依附男人,就要有自己養兒育女的本事!”
文佐夫知道如何進行他的工作,因此洛基也不繼續指手畫腳。快步來到奴隸營房,他拉出一路被慎重保護的老瓦德,指揮營寨中的雜役送他去好好洗了個澡,吃頓飽飯,最后換上了身干凈的衣服坐到自己的面前。
“我的老哥,吃飽了飯,還洗了個熱水澡,是不是從里到外都舒服了許多?
老瓦德用警覺的大眼睛左右環視,最終遲疑的點了點頭。洛基和他見到的所有海盜都并不相同,他給老瓦德的感覺如同一只狡猾的毒蛇一般,滑不留手,難以捉摸。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洛基最好的朋友。我需要問你幾個問題。”
“首先,你必須誠實的回答我.....”
洛基一邊說著,一遍走到老瓦德身邊。他雙手拉住他寬松的衣襟,用力的撥下他胸前的長袍,露出了紋在左胸上的一個三角形符號。
“你胸前的這個‘光照會’符號,到底是怎么回事!”
聽到光照會三個字從一名粗鄙的維京野蠻人口中說出,老瓦德瞠目結舌,一時間竟然忘記掩蓋胸前的光照會徽記:全知之眼。
“一個手持圣十字的傳教士,竟然在身上畫著代表邪神信仰的‘全知之眼’!”
“今天您老不把這件事給我聊明白了...”
“甭想活著走出這扇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