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盆大雨依舊沒有停止,彌漫在寒水村中的無邊血霧也依舊沒有散去。
洛基狠狠的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他望向腳下,被他一腳踩得骨肉分離的破碎頭顱因太過用力粘在鞋底,抖了三次才勉強從鞋底抖落。
爆碎的眼球,亂成一團的慘白腦漿,以及半條踩扁的舌頭是混合在雪白骨渣中唯一能夠看清楚的東西。
“唐國劍修.....就這?!”
這場戰斗...似乎進行的太過容易了吧!
洛基對于自己的實力,還是有著清晰認知的。
血斧在灌注靈能后可以斬斷萬物,這一條“規律”在經過數次戰斗后已經幾乎可以視為一條“定理”。血斧能夠砍下這人的頭顱,洛基并不覺得奇怪...但是他的頭竟然像一塊豆腐一樣被自己一腳踩暴了!
這是不是....
(我的力量并非大到夸張,而正常人的顱骨,斷然不會如此柔軟!)
雙手握緊血斧,他全神貫注的凝望面前不遠處的依舊維持站立姿態的無頭尸身,不敢有半分松懈。
片刻過后,無頭尸身忽然伸出左臂,無光的黑劍重新飛回它的手中。那只骨節粗大的左手掉準刀口,面向自己的前胸,隨后輕輕劃開絲綢做成的開襟長衫....
一個無手無腿,如同干枯嬰兒般的瘦小身影,竟然緩緩的從“清河真人”的尸身中漂浮出來!
“呵呵呵...身為一個長毛野人,在死之前能夠看到我的本體,你也算是完成了一個了不起的成就了!”
大雨傾盆而下,從無頭尸身中“飄”出來的這個小人聲音纖細,且陰柔。他干枯的頭顱因為常年不見陽光,而展現出了一種透骨的慘白。從尸體中飛出后,身后的手足四肢立刻因為失去支撐而轟然倒地。而那體型和常人無異的元嬰在看到本體后,忽然遁入他的眉心。
這無手無腿的“人棍”身上立刻綻放除了五色神光。
“三十年前,我突遭劫難!從吐火羅返回隴右道的途中,我全家死光,自己也被一群粟特山賊所抓...”
“他們砍去我的四肢,將我淪為玩物。從那天起,我就發誓,如果我能夠從這場劫難中得以幸存,我將殺盡天下所有膽敢對我唐人不敬的外族!”
“二十年了,今天還是我第一次從‘墨家傀儡’的體內走出。呵呵,這可真是一次美妙的經歷!我甚至并不想如此快速的殺掉你...
但是你聽不懂我說出的話,真是可惜了....”
那矮小到不過半米高的人棍侏儒說出這句話后,發出一聲長嘆。
血霧之中忽然刮過一陣清風。洛基尚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6只待命的墮落泰坦全部爆炸成一團血漿!而他的右臂,連同右臂中的血斧竟然毫無征兆的掉落到地面上!
瞪大雙眼,他呆呆的望向泥土之中,那看起來既熟悉又陌生的手臂...其上,那一行有一行如同商品編號般的楔形文字正在快速消失。
直到此時,鉆心的劇痛才從同潮水般用來。
(媽的,這又是什么妖術?!)
(沒有征兆,沒有起手式,甚至沒有飛劍!說話時,一道貫穿天地的微風吹過,下一秒,6只墮落泰坦全部爆炸,與此同時我的右臂和我絲滑分離....)
這,就是唐國劍修之威嗎...
突然遭受了降維打擊的洛基立刻認識到自己犯下了一個嚴重的錯誤。他完全低估了傳國玉璽在這群唐朝商人眼中的分量,為了把這件消失了將近600年的國之重器拿到手,他們竟然派出了一個真正的大殺器來到自己的村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