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街道上的火盆紛紛點燃,清香的桃木火炭香味開始彌漫街道的時候,弗朗西斯教長身穿一件低調的亞麻黑袍,手提一盞防風燈...從府邸的后門離開了宅院。
剛剛出門,他立刻就感受到了天空上方與街角不遠處,兩個影子跟上自己。
自從進入這座城市,被人跟蹤對于他來說已是家常便飯。
老教長自有一套甩掉尾巴的辦法。
他淡定行走在人潮洶涌的巴黎街道中。穿過一排排肩扛包裹的黑皮奴工,他走出蔦尾花街,進入十字廣場。
此地,設有西城區圣主教堂。
穿過夜晚禱告的民眾,他淡定伸手,拉開木門,走入一間懺悔室。
“迷路的羔羊,你有什么...”
對面的神父話剛說了一半,老教長從懷中掏出三枚“帝花銀幣”,順著隔板中層的暗格遞了過去。
兩人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交易了。
神父干咳一聲后收走銀幣。他起身,打開后門,兩人交換位置,隨后互換衣服。
短短5分鐘后,身穿一席亞麻黑袍的神父手提煤油燈離開懺悔室。老教長趴在暗格中仔細觀察,發現“尾巴”成功上套,他大大方方的帶上神父高帽,推開懺悔室的大門,跟隨剛剛上完“圣經研讀班”的教眾離開教堂。
夜晚的巴黎城中燈火通明,甩掉眼線的老教長先是走入一家舊衣店,用3枚銅葉買來一套平民常穿的春季晚裝,他再次購買一件黑色布袍。
在尺度驚人的巴黎城中,他兜兜轉轉,漫步將近1個小時,多方位確認自己身后的確沒有追蹤者,才步向最終的目標。
那是位于城中‘亞伯拉罕區’的“傳火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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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整座西大陸,在宗教領域唯一能夠給“圣主教”施以沉重壓力的,唯有起源于波斯的“拜火神教”。
圣主教早已在千年之前就將“拜火神教”視為死敵,在被圣主教的絕大多數國家中,傳火祭祀場只能隱藏在地下。
唯有巴黎,威尼斯,塞維利亞以及君士坦丁堡...這些巨大的商業中心,“傳火圣殿”才能光明正大屹立在圣主教堂的對面。
原因非常簡單。
拜火神教是阿拉伯帝國的國教。而阿拉伯帝國,同樣是人類文明中的三大強國之一。
當穿過地中海,前往巴黎投資與貿易的阿拉伯客商逐漸增多時,中亞商人形成一股舉足輕重的勢力。
而所有商業都市中,有錢者,就是爺。
而商人眼中,金幣高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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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伯人第一坐到爭霸西大陸的牌桌上,是AD639年。
當他們用“拜火神教”的暗中滲透,外加強大的火騎士軍團踏平敘利亞,隨后立刻準備入侵北大陸最豐饒的土地——埃及。
自從AD30年屋大維攻陷亞歷山大城后,羅馬人敏銳的察覺到了埃及信仰的強大。
他們拆除了所有的古神神廟,連帶屠殺了所有侍奉古神的埃及信徒。從此以后,毒蝎神殿,史芬克斯神殿,阿努比斯神殿,荷魯斯神殿紛紛絕跡。
古神信仰的消失帶來的是神選者的絕種。
起初,零散的古神信徒還能遷徙,逃亡到世界各地。然而漫長的六百年過后,中世紀的西方人已經忘記了這片黃沙之中曾經還隱藏著一個偉大的文明古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