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擔心,沒事的。”丁巳心里暗想,雖說莫斯科的壞警察不少,但這些巡邏的警察知道自己是送病人去醫院,沒準會放自己一碼,便安慰坐在后排的高秀蕓和燕子:“我想他們不會為難我們的。”
一名挎著微沖的民警中尉走到了丁巳一側的車窗外,彎下腰,朝他伸出手:“你的護照!”
丁巳連忙從懷里掏出了護照,朝對方遞了過去。中尉把護照拿在手里,也沒打開,就開口問道:“這么晚了,你要到哪里去?你不知道這么晚在外面出現,是違法的行為嗎?”
“我的朋友得了急病,需要立即送到了醫院去。”丁巳看到中尉把護照捏在手里,卻沒有打開看,便猜到這是準備要錢的套路,便有些不客氣地反問道:“民警中尉同志,請問有什么問題嗎?”
丁巳對民警中尉的稱呼,讓對方楞了一下,因為如今除了在警局內部,就根本沒人這么稱呼自己了。對于一個能熟練稱呼自己警銜的外國人,中尉顯得有些猶豫不決,不知是否該按照慣例找對方要點辛苦錢。
就在這時,從司機的位置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喂,我說鮑里斯,我要趕著送病人去醫院,你別在這里礙事,行不行?”
民警中尉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連忙歪著頭朝司機的位置看了一眼,等看清楚對方的臉之后,他連忙向后退了一步,站著身體,將手舉到額邊敬了一個禮,恭恭敬敬地說“彼得爾,原來是您啊,請原諒我給您造成的不便。我這就讓他們把車移開。”
他把手放下后,沖著停在路上的警車擺了擺手,示意把道路讓開。他把護照遞還給丁巳時,陪著笑臉說:“既然車上有病人,那我就不檢查了,祝你們好運!”
拉達車重新上路后,坐在后排的高秀蕓好奇地問:“小丁,剛剛是怎么回事,為什么那個警察先是要檢查我們的證件,但很快又不查了呢?”
“原因很簡單,”丁巳半轉過身,朝彼得爾努了努嘴,解釋說:“別看剛剛警察是一名中尉,但給我們開車的大爺,卻能鎮住他,因此不敢查我們的證件,也再正常不過了。”
彼得爾雖說聽不懂丁巳和高秀蕓在說什么,但也猜到兩人是在說自己,便笑著說道:“我十幾年前是管這片區域的,剛剛的民警中尉當時不過是一名剛加入警隊的小警察。我如今雖然在開出租車,但就算是他們局長見到我,都要讓我三分,更何況他了。”
高秀蕓聽完丁巳的翻譯后,用懷疑的語氣問:“小丁,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丁巳和開車的彼得爾很熟悉,知道對方曾經在KGB里擔任過一定級別的領導,就算如今只是個開出租的,但對昔日管轄區域內的警察,依舊有著威懾力。“他以前在KGB工作過,沒準這個區域還曾經是他的管轄范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