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永正帝抓起剛剛的奏折砸在了白顯臉上,把全場都給驚呆了,“人家說的很清楚,連自己的兵馬都無力供養,你再派四萬人過去?
好啊,不如就由白大人親自帶兵如何?你不是一直說兵馬出動要安排監軍嗎?朕就按照前明傳統,封你為江南督師,總覽諸事如何?”
“臣,臣......”白顯氣的滿臉發青,卻也只能跪地請罪。
“戴權,擬旨,禮部尚書白顯忠于任事,然年事已高,特恩準其以文華殿大學士身份致仕,準備好了就發出去吧!”永正卻沒興趣聽他解釋,一句話把全場都砸蒙了。
“白大人,請吧!”剛剛永正的意思其實就是委婉的“撤職”令,只是為了照顧朝廷面子,才沒弄得這么難看,但戴權身為狗腿子,肯定要把實情展示出來的。
“陛下,白大人畢竟為官多年......”明知道現在不適合說話,吏部尚書沈言身為文官之首,還是硬著頭皮站出來求情。
“需要朕再加一份旨意嗎?”這次永正卻絲毫沒給他面子,一句話就把沈言逼到了死角。
沒辦法,這次文官的表現已經不是“差”或者“極差”的問題,而是有了不如沒有,整個江南民亂期間,他們起到的始終都是反作用。
如果是戰亂期間,永正帝還要再忍耐的話,如今戰亂明擺著已經完結,他要是沒點脾氣,那就不是皇帝了,而是圣人了。
“臣......死罪!”沈言羞的滿臉通紅,但還是從心的跪地請罪,他要敢繼續嗶嗶,永正帝真敢也把他撤了。
“陛下,正如衛將軍所說,江南如今民生凋敝,百廢待舉,確實應該休養生息一番,不如免其一年全稅和三年徭役。”戶部尚書江興趕緊引開話題。
“準!”永正點了點頭,看都沒看跪在地上的沈言,轉頭向牛繼宗問道,“牛愛卿,這封賞之事,這次應當如何?”
“陛下,如此大功,一個侯爵是少不了的。”哪怕是心里再不愿,牛繼宗也只能認下,他能成為勛貴之首,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的爵位最高,可惜如今不是了。
“還有呢?”永正帝無可無不可的點了點頭,這一點是少不了的,關鍵是職務怎么辦,難道高升榮養?那他這個皇帝的名聲立刻就得和宋高宗平齊!
“陛下,臣聽聞衛夫人年事已高,近一段時期一直病臥在床,不能理事......”哪怕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牛繼宗還是一咬牙說了出來,畢竟這是他當初抗下的鍋。
“牛愛卿果然忠于國事,就依此言!”永正帝滿意的點了點頭,“還有,將士們浴血奮戰,不能不賞,五軍都督府依例安排!”
“微臣遵旨!”牛繼宗苦著臉答應下來,知道這事兒之后,和衛旭能不敵對就是萬幸了,私底下決定把下面人的封賞按高了給,好歹挽回點兒。
“散了吧!”安排完這些,永正帝看都沒再看一眼文官方面,擺擺手就回了內間。
片刻后,一眾武將剛出了宮門沒多遠,牛繼宗伸手攔下了他們,示意走慢點,因為他不敢再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