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南野集團軍薛宿,前來報告!”
薛宿抬頭挺胸,一個標準的軍禮。
現場寂闃無聲,空氣凝滯。
至于顧明,以及孫崇明等人則是渾身冰涼,頭皮發麻。
原來,這名氣質出眾的軒昂男兒,真有潑天的來頭。
楚驚蟄微微一笑,隨后還予一個標準的軍禮。
禮畢,楚驚蟄上前拍了拍薛宿的肩膀,笑著說道:“轉到地方,還習慣吧?”
身為金陵軍方一把手的薛宿,身居提督軍銜,對于普通老百姓來說,那可是云端的人物。
可此時,在這個比他還要年輕許多的男兒面前,卻像是學生見到了老師,拘謹而嚴肅。
“其他都還好,只不過想念督主和各位兄弟了,在這個地方太閑了,真懷念在南疆馬踏山河,壯飲敵血的崢嶸歲月!”
說起來,薛宿算得上是楚驚蟄的老部下了,三年前,一場戰斗打下來,他帶領的小隊深入腹地,遭遇了敵人的主力軍。
一番奮勇廝殺,最終擊潰敵軍,但,兄弟們死傷慘重。
薛宿也身受重傷,撿回一條命。
不得已才轉到地方。
臨行前,楚驚蟄與他于國境前暢飲整晚,盡管薛宿表現得很輕松,但,楚驚蟄依舊能感受到他的不舍。
說到底,于沙場兒郎而言,最放不下的,還是那片山河,那道國門,那片天空!
楚驚蟄很清楚薛宿就在金陵,但他之前并未想過要通知他。
且,他也沒想到地方部隊會插手。
一番短暫的敘舊,回歸正題。
薛宿看向不遠處的顧明,心中隱隱猜到了些什么,“顧明,你怎么會在這里?”
“長官,我,我……”顧明神色慌亂,不知道如何言語。
薛宿神色一沉,看來,自己多半猜對了。
這些不睜眼的東西,要是得罪了督主,老子扒了你們的皮!
“督主,這……”
楚驚蟄擺了擺手,“你的人,自己看著辦吧!我就不過問了!”
此時,顧明以及他身后的一眾士兵,個個冷汗直冒,瑟瑟發抖。
那些士兵或許不清楚楚驚蟄的真實身份,只當是遇到了曾經的上司。
但,顧明心里卻很清楚,薛宿曾經服役的部隊,以及楚驚蟄的年齡,定然是那位絕代無雙的修羅戰神無疑了。
可自己之前竟然以高姿態點評對方,甚至罵他是軍人中的恥辱,敗類。
更是揚言要抓他。
還好,自己忍了一手,要不然,就一個侵犯軍方高級將領這樣一個以下犯上的罪名,就足夠自己死上一百次了。
孫崇明雖然也不知道楚驚蟄的具體身份,但從薛宿的稱呼中,他至少可以確定,楚驚蟄是一名軍方現役高級將領。
當楚驚蟄犀利的目光再次投來的時候,所有人都下意識地低下了頭,不敢與之對視。
“孫宇,是楚某人親手送上路的,我來送他一程,孫先生想必沒異議吧?”楚驚蟄看著孫崇明,似笑非笑地問道。
孫崇明面色僵硬,口干舌燥。
他能說什么?
這個時候,就算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阻攔楚驚蟄。
楚驚蟄一步步邁上臺階,步入靈堂。
英氣逼人,一枝獨秀。
現場眾人大氣不敢出,饒是孫崇明,好幾次張嘴,最終還是沒有勇氣阻攔。
今日,他算是見識到了楚驚蟄的狂妄、霸道乃至果決。
也逐漸明白,林家這名養子,試圖硬扛四大家族,外加一個蔣家的底氣來自于哪里了。
在場不乏身份顯赫,手握大權的存在,可在他面前,皆螻蟻爾!
楚驚蟄來到靈堂中,徐楓緊跟其后。
看了看這口取材優質,做工精致的楠木大棺,以及墻壁上孫宇的那張遺像,楚驚蟄搖了搖頭。
這番舉動,讓眾人一臉茫然,唯獨徐楓清楚,自家督主大概率是覺得,孫宇這種人渣,不配擁有這么好的棺材。
隨后。
楚驚蟄伸出手,徐楓連忙遞上一炷香。
只見他單手持香,緩緩轉過頭,看向孫崇明。
“孫先生老年喪子,實屬可悲,我在這里,祝你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聽聞此言,現場眾人無不臉色劇變,這可是人家兒子的葬禮,無論是誰,皆是一句,節哀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