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熱鬧之后新娘子被接走了,望著漸行漸遠的喜轎以及那快要遠的聽不見的嗩吶聲,莊良正夫妻兩人久久收不回目光。
有那過來人走到莊良正的跟前,“莊侍郎,兒孫自有兒孫福,姑娘嫁了過的好我們做爹娘的就什么也不求了。”
看著莊良正紅了眼圈,又有人勸慰道:“莊侍郎也不要太過傷心,大喜的日子,該要高興一些才是。”
嫁姑娘不比娶媳婦,莊府前些日子有多得意現在就有多惆悵。
正堂里,莊郡王坐在圈椅上眉頭緊鎖,剛才莊云舒拜別父母那讓人心酸無比的場面讓他揪心不已,再有幾年,她的喜樂也要這么拜別他被另外一個臭小子接走。
他的喜樂多乖啊,以后就要到別人家里被別人家逼著立規矩,伺候公婆,被一大家子的瑣事纏繞的脫不開身,這么一想著心里就難受的厲害,恨不得把外面那些臭小子全都宰了。
正堂里陪著的官員看著莊郡王不知如何面色鐵青皆是面面相覷。
“祖父,我送曾祖母回凌輝院了。”
莊喜樂歡快的聲音將莊郡王拉回了現實,看著乖巧的孫女莊郡王忽然如沐春風,距離小孫女說親還早呢,還可以好好的挑選一番。
叮囑道:“路上小心些。”
“知道了。”
莊喜樂扶著老太太起身,慢慢的往后院走。
心情一好,莊郡王對著在場的官員也和善了許多,相互寒暄了好一會兒等著晚上吃了酒這才散去。
夜幕落下,夜風微涼,府中的喧囂褪去重歸寧靜。
莊豫東回到書房將院子里的人都遣了出去,而后將自己獨自關在書房里想了很多,仔仔細細的分析了莊郡王所說之事,擔憂中又帶著激蕩。
院里院外靜悄悄的,莊郡王帶著幾分酒意走在院子里,抬頭看著天上漆黑如墨的夜空眼神幽深。
“祖父怎么一個人在這里?”
莊喜樂找了一圈兒才找過來,上前挽著莊郡王的手臂不由分說就拉著往書房的方向走,嘴里說著,“府中有客人來得晚,祖父去見見吧。”
莊郡王心里有了兩分猜測,笑問道:“能把喜樂差使出來的人是誰?”
“祖父去了去了就知道了。”
莊喜樂賣起了關子還不忘叮囑,“一會兒見了人祖父可要記得答應我的事。”
“祖父答應你的事什么時候說話不算話過?”
“祖父最好了......”
祖孫兩人從小徑上走過留下一連串的歡喜得聲音。
書房里,君老侯爺看著棋盤上的殘局默不作聲,眼中有著即將見到老友的期盼,算起來好像很已經很多年沒有相見了......
書房外漸漸走進的腳步聲響起登時下意識的抬眼看了過去。
兩個花甲之年的老人四目相對不少往事涌上心頭,莊喜樂吩咐丫頭上了茶水便將她們遣了院門口守著,自己則是交代了一聲打著哈欠回去了春榮院。
“老太太睡下了,只這兩日比以往的睡眠多上了許多,每一次睡下都很睡得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