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幾日,洛心都在照顧昏迷的陌生男子,從姚記藥鋪出來后,她們為了不給姚府找麻煩就在臨街的客棧了租了房間。
男子中途蘇醒過,實在是受傷太重,動不了也說不了話,神情恍惚,意識有,人卻不清醒,只知道自己被人救了。
沒死掉洛心的醫治過程都是親力親為,無論是煎藥,換藥,就連針灸都是姚千千在一旁指點她。
姚千千趁這次機會讓洛心學習怎么使用銀針,是機會也是成長的契機。
“內傷需要銀針抵制他的穴位,另外也是為了排出體內的毒素和壞死的部分。”姚千千在一旁悉心教導,洛心也是用心學習。
“娘子這幾日辛苦了,需要為夫幫忙嗎?”裴珩心疼的摸著姚千千的眼睛,她的眼底有明顯的黑影暗沉。
雖然之前姚千千也是很注重保養的,但生了孩子后確實也親力親為的很操勞。
原本豐盈的臉頰有些憔悴消瘦,白皙的膚色略微暗沉。
姚千千自然心里清楚不能這樣下去,女子要是不注重保養會老的很快的。
“夫君已經幫我許多了。”晚上只要他在家,就是他起來照顧孩子。
他們夫妻都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假他人之手。
裴珩心里微嘆,他晚上少睡下倒是無妨,到了司徒殿可以有時間休息,可千千不行,她還有姚府要操勞。
“娘子,可知洛心救的是何人?”
“聽說是一個家奴,不過,我覺得這孩子似乎出身不凡!”
“哦,何以見得?”為她揉著肩膀,姚千千舒服的閉上眼睛。
每到這時都是他們的溫馨時光,孩子睡下了,夫妻倆才能好好說會話。
一時也不著急就寢,姚千千想起洛心從那昏迷人手中拾起的玉佩。
“那人手里有個信物,很珍貴,我看著不像普通的物件。”
“哦,是什么?”
“一枚白玉帶點綠的玉佩!”
“白玉帶點綠?”裴珩微微蹙眉,似乎在那聽說過!
“夫君可知道?”他飽讀詩書會不會在書中見過!
“嗯--有些許的印象,待我們明日回書院查查!”
若是他查的不錯應該是玉石一類的。
夜晚沉沉,一切都是安靜的。
千珩閣的大燈熄滅了,只留下距離床沿的一盞小燈亮著,那是為了嬰孩準備的光亮。
在屋外的屋檐上有夜貓兒游行路過,半月懸掛,屋檐上也許久沒了獨自飲酌飲之人。
在某間客棧里一直昏迷不醒的人忽然手指動了動--
屋子里沒其他人,若有似無的呼吸聲有些緩緩地。
這時在大街上傳來更夫的敲打聲和吆喝聲---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棒子連著敲打了三下,是三更天了,夜晚即將過去,白晝馬上要來臨了。
時空變遷,斗轉星移,灰暗的天空逐漸變得清明,淡淡的藍色伴隨著東方的破曉,晨曦朦朧的光影已經漸漸越過高高的城樓俯瞰大地。
洛陽大街上人群漸漸多了起來,來往之間的有熟識的互相打著招呼,不認識的過往行人有隨意觀看行走的,也有匆匆忙忙行路的。
馬車,驢兒,也是來往不少。
有幾個人騎著高頭大馬緩緩進城,她們一臉的風塵仆仆,一看就是趕了許久的路程。
“姐姐,我們這次來洛陽,一定要多呆些時日。”
“那是自然,這次出鏢也算順利。”騎在馬背上的女子一身緊身戎裝,英氣勃發,眉宇間的睿智與生俱來。
嘴邊似有若無的笑容淡然從容,來一次不容易,機會難得也是可以稍作停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