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心中疑惑,姚千千跟著僧侶來到一間禪房前,裴珩也站定了腳步。
“施主,我家師傅在里面!這位施主還請留步!”
既然如此--“千千,我就在屋外!”
若是有意外他可以第一時間聽到。
“夫君暫且等候。”回身看他一眼,姚千千在僧侶推開的門口走了進去。
隨后門關了,僧侶也沒進去。
走進禪房,姚千千感覺心底那股不安有涌現上來。
摸著胸口處,有些皺眉。
她這是怎么了?
難道這金山寺有問題?
禪房不大,在進門口正中央掛著一個大大的禪字。黃色的底文,黑色的字體。邊角還有一些浮云繡文。
在往里走是一個高高的炕頭,上面放著茶幾和圓形的鋪墊。
“女施主久等了。”從另一頭的幔簾內走出一個身穿黃袍馬褂的老者。
此人眼目晶亮,胡須花白,圓圓的腦袋上沒有頭發光滑得很。
身材也算高大,年紀倒是有些看不出,依照姚千千的眼力,估摸著六十好幾了吧。
“晚輩見過老師傅。”
“貧僧法號:圓空。”
“原來是圓空大師!”
“不,大師不敢當,昨日夫人在寺院內捐獻了不少銀箔,又在香爐前許下了愿望!”
所以呢?今天是來道謝的?不是吧?要不然也不會這么隱秘的請她來了。
“夫人不必緊張,老衲只是找熟人敘敘舊罷了。”老熟人?敘舊?
姚千千清理掉眼中更加疑惑,他們何時見過嗎?老者捂著自己的胡須笑的深沉。
“夫人在這里多久了?”此話一出,姚千千驚異的看著老者,忍不住打量他眼中的笑意。
難道--莫非--見她有了了悟,老者深深的笑了。
眼角的皺紋一條一條的很有規律。眼神炯炯有神,端起茶盅給姚千千倒了一杯。
不疾不徐的繼續說道:“夫人的來歷老衲看出來了,三十幾年了,終于等到你了--”裴珩站在院子里,往著距離十幾步開外的屋子。
琉璃眼中沒有波瀾,仔細聆聽竟然聽不到里面一絲的動靜。只有鼻尖一股淡淡的梅花香味飄散開來。
在院子的南邊靠著墻有一棵紅梅,傲然的紅梅不大也不小,被高高的種植在一個用石頭堆砌起來的小坡上,孤傲的獨具一格。
眼神劃過紅梅,又看向邊角的綠藤。盤根錯節的綠藤綿綿的環繞四周,小小的葉子依然是深綠色,在嚴寒之中還是未曾掉落。
陽光透過屋檐投射到墻角紅梅上,這時裴珩才意識到為什么要見紅梅種的高的好處了。
是因為可以向陽而生。是憐惜它的傲然也是不愿它獨自清冷。栽種的人有心了。
屋子的門“吱呀一聲開了,姚千千一身素凈的出來,身后沒有人。
她順手關上門,抬眼看站著一動不動的裴珩,裴珩也在看她。
他們的腳步幾乎是同時的走向對方。還是裴珩先到她前面,“千千!”上下看了一圈見她安然無恙他便安心了。
“夫君不必緊張,老師傅只不過找我喝茶而已,順便感謝我們昨日獻上的禮物和銀錢。”
就這樣么?聰明如他自然知道不可能沒這么簡單,不過既然娘子有心要瞞著他,他也不好說什么。
他相信,來日方長,總有一天她會告訴他的。
姚千千有些抱歉,裴珩的體貼她感動,但現在她真的不想說,也是怕他有異樣的心情。
他眼底的失落她看得見,他是愛她的,處處為她著想,她就算說了她來自異世,估計他也不會覺得奇怪或者對她有什么不好的心思。
她信任他。
他亦是。
之前不說是覺得時候還不到,也是怕他會焦慮。
回想剛才圓空的話--也許是時候向他攤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