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洗漱井邊晚娘和小紅急急忙忙的收拾早晨剛洗好的衣物被單。
廚房里鍋兆上還在燒著熱水,朵兒和小林子福媽福伯都無精打采的愣坐著。
阿香和洛心也沒出門,老實的呆在草藥房里,只是都沒心情看醫書做藥丸了。
白昊天和小林子看著這一大家子都愁云慘霧的樣子,心情也是很沉重。
這時他們要是提出來離開會不會給他們帶來更不好的心情?
會不會誤會他見風使舵?
“少主,我覺得他們現在都心情不好,我們要走的事情,也是沒辦法的,要是您放不下洛心姑娘,要不我們留下書信吧。”
白昊天也是無可奈何,低低嘆口氣,點點頭,“好吧,我們留封書信,悄然無聲的離開吧。”見面不如不見,既然要走就不能存什么后患。
雖然心里舍不得---白昊天看著草藥房里的洛心,她低著頭默默無聲的機械的在修剪曬干的藥草。
中心也是苦澀不已,第一次那么喜歡一個人卻---
洛心,你一定要好好的。
若是有緣我們再見面。
在西廂客房的窗戶上飛過一只灰色的鳥兒,鳥兒忽然用嘴啄了一下窗臺上的縫隙口。仔細看,原來有一只驚慌失措的小蟲子被鳥兒偷襲了。
好在縫隙不大,鳥兒的嘴巴沒來及蟲兒就機敏的不見了!鳥兒似乎不高興了振翅幾下,然后沒有留戀的飛走了。
半開的窗臺上留下了一縷輕柔灰色的羽毛。
透過窗臺,在客房的桌面上平平整整的放著一封信函,上面的墨跡未干,一杯喝了一半的茶水還在冒著熱氣。
白昊天主仆就這樣走了,在姚府眾人沒注意的時候走的悄無聲息。
圣旨下來后的第二天,姚府門口就來了幾個騎馬的男子,都是身穿鎧甲,一身戎馬身形高大,他們是受了振遠大將軍的軍令狀,特來接裴珩的。
在千珩閣內裴珩深情款款的注視妻子,他們彼此目光糾葛,千言萬語在心頭。
“夫君,多保重,我和孩子在家等你凱旋。”
強忍淚水送別夫君,裴珩也是心中不舍,緊緊擁著她,不停的在她額間,發絲上親吻,姚千千含淚接受他的各種親吻。
她知道,他的心里也是萬分不舍,可她不能讓他有太大的牽絆,身在外心豈能不同行!
在姚府門口圍滿了人群,這下子都知道姚府的女婿裴司徒要出征了。
于是都在私下議論紛紛,有同情,有惋惜,有感嘆,有不舍。
也有幸災樂禍。
姚府的上下都來門口送行,不遠處有駿馬奔踏而來,同樣是一身鎧甲的宋瑜夾著馬腹英偉的來到姚府門前。
他一人一騎,寶劍懸掛在腰間,背上是一個簡單的包袱,里面是母親和妻子親手做的換洗內衣鞋襪。
“宋將軍!”來接裴珩的將領們見宋瑜到達都抱拳問候。
宋瑜只是重重點頭,眼光看向門口。
就見和他出門難時差不多的情景,嘆息一聲,掉轉馬頭不忍再看。
“好了,我要走了,大家都要好好的,不必太過掛慮我們。”
“賢婿啊,你要記得寫家書啊!”姚康畢竟是當家做主的,在外經商多年,內心還是很強大的。
他知道自己不能太明顯了,女兒還要依靠他呢。
“父親大人放心,家書我會按時間寫的。”
“夫君要多留意身邊的事物,不要太操勞了,多注意休息。”姚千千還是沒忍住交代幾句。
順手把一只包裹遞給他,出門在外東西帶的太多也不方便,“這里是有些藥草和藥膏藥丸,有止血化瘀的功效,還有解毒丸,夫君務必收好。”
安全是最重要的。
“好,娘子等著我。”不在說什么,裴珩最后看了一眼四周,見他們都強忍著淚水送行,白皙的臉頰緊繃著毅然而然的轉身,身形迅速的翻身上馬。
這一路勢必艱辛無比,道路忐忑,崎嶇難行。
但作為大唐子民也只有義無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