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拿自己的人像畫當墻飾,虧他想得出來。
不過姜書杳沒有拒絕的理由,這件事在她的能力范圍內,她應該滿足他。
“人像畫不是一兩天可以完成的,以后慢慢畫可以嗎,你放心,我每天都會抽出一點時間,不會太久。”
女孩說完,裴衍做出一副通情達理的樣子點了下頭,“嗯,不用急,畫個一年半載都行。”
從明天開始,她要利用周末準備央津預考的作品,小混蛋的畫像只能夾縫里擠時間來完成。
不過最多也就一個月。
一年半載太夸張了。
將近十點的時候,姜庭松從外面回來,帶了給裴衍過生日的蛋糕。
電話里并沒有跟母親提及兩人這會兒已經回雅頌居,姜書杳歷來謹慎,她打算先走一步,囑咐裴衍晚點兒再過去。
她輕手輕腳地跑過去開門,小心翼翼地將腦袋伸出去探了一圈,確保安全后才緩緩邁出了腳。
裴衍站在客廳里,看著女孩一系列蠢萌的動作眼角隱隱抽動。
即便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關系,在長輩面前,她也很怕與他扯上不清不楚的關系。
小小年紀別的事不開竅,避嫌倒學得快。
冬夜沉寂,裴衍開了瓶汽水懶散地半躺在沙發上,冷風從露臺外鉆入,驅散一室的溫情。
今天是他生日。
就此經年最難以入眠的一個生日。
肖想了她整整三年,今晚他才知道,原來那丫頭僅用一根手指,就能撩到他渾身酥麻,心尖止不住地發顫。
裴衍這輩子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在這之前,他甚至不懂什么叫喜歡。
直到十六歲那年,女孩穿著淡黃色長裙站在老宅后花園的中央,她不經意地一個回眸,竟讓他暴躁的情緒意外平靜下來。
那段時間是他病發最頻繁,也最為抗拒治療的時段。
家里的狗被他弄得半死,傭人們一個個視他如魔鬼。
老裴從不打罵他,每天奔忙于至臻上市,待在別墅里的時間也越來越少。
裴衍知道,林臻的離開將他打入了地獄,他變成瘋子,身邊所有人的耐心都在被他一點點消磨。
包括自己的親生父親。
但那刻,他那個懵懂無知的小青梅,猝不及防闖入他的視線,還特么沖他露出個淺淺的梨渦。
女孩的笑真是甜到他血液發燙。
裴衍無意識地扯了下唇角。
長時間沒笑過,猛然做起這個動作,卻嚇得傭人們抖成了篩子。
李叔見狀連忙尋了借口將小丫頭叫走,生怕他對她施暴。
呵。
被人嫌棄至此,敏感的少年第一次沒有發怒。
當時,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他必須治好病,他想擁有那個女孩。
被某人惦記到這種份上,姜書杳自回家后就一直打噴嚏。
朱韻將生日蠟燭插好,一邊準備出門一邊叮囑她,“杳杳,進屋加件衣服,別感冒了。”
她知道母親是要去把裴衍叫過來,父親還在廚房煎牛排,為了避免等會兒兩人獨處,姜書杳正好就借著穿衣服跑進了臥室去。
等一切就緒,她才裝作若無其事的走出來。
坐在生日蛋糕前的少年,見她姍姍來遲,不輕不重地嗤笑了一聲。
“躲著老子干嘛,又不會吃了你。”
她:“......”
此時姜書杳才發現,她出現的太早了。
老兩口磨蹭半天,竟然還在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