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嫂子,我也敬你們一杯!”朱立誠沖著朱一飛和吳玉花說。
“立誠,喝酒沒問題,不過得看出點效果來,一指怎么樣?”朱一飛用食
指掐著杯子說道。
“沒問題,我先干為敬!”朱立誠樣起脖子,狠下了一大口。
“二哥,我也敬你一杯,我們數學老師還經常提到你呢,有時間你可得教教我。”朱婷的說這話時,滿臉的欽佩之色。
要知道,當年高考時,朱立誠可是寧豐縣數學單科狀元。
“我們家婷婷也不錯啊,這學期又是年級第一!”朱立誠指著墻上的獎狀說。
朱家的這面墻,真是一面榮譽墻,上面貼滿了兄妹三人的獎狀,常常被村里的大人拿來教育自己的孩子說:“什么時候,你能拿回朱國良家的一個墻角來,我就說你能耐!”
“立誠啊,你的工作是怎么安排的?”朱國良看著兒子問道。
聽了這話,全家人的目光刷的都集中在了朱立誠的身上,就連空氣也仿佛凝固了一般。
“今年分配優先照顧學生干部和學生黨員,經學校推薦,我被分到涇都縣委辦。”朱立誠字斟句酌的沖著答道。
哦,全家人都松了一口氣。
在華夏國老百姓的心目中,官本位的思想非常濃重,有機會當官當然是最好的出路了。雖說在縣委辦工作并不意味著就當官了,但升斗小民們誰又有誰會關注這些呢?至少有這樣的機會不是。
只有韓春秀還在小聲的嘀咕“怎么沒有分到寧豐縣委辦的?”
朱立誠微微一笑,沒有回答。
“什么時候報到?”朱一飛問。
“7月12日去涇都縣委組織部報到。”
“你可記牢了,到時候別忘記了!”朱國良不放心地說。
“爸,你放心,媽就是忘了您的生日,也不會忘記立誠報到的日子的。”朱一飛開玩笑地說。
“爸、哥,來,喝!”朱立誠高高地舉起了酒杯。
這個夜晚,朱立誠學成歸來,即將進入體制內,全家人都沉浸在喜悅之中。
第二天,朱立誠一覺醒來已經日上三竿了,父親出去拉貨,母親下地,哥哥上班,小妹也去學校補習了。
赤膊的朱立誠低下頭來,看看腹部那引以為傲的六塊腹肌,這可讓死黨張揚、李常樂羨慕不已的,一個鯉魚打挺躍了起來。
洗漱完之后,揭開鍋一看,里面照例是稀粥、煎雞蛋,恍惚間,朱立誠仿佛又回到了那忙碌但卻令人難以忘懷的中學時代。
當年,每天兩只煎雞蛋,是父母能給予他最好的早餐。每當看見小妹那溢出唇邊的口水時,朱立誠總是乘父母不備,悄悄地夾起一只雞蛋放進妹妹的碗里,并把它埋在碗底,然后連忙示意妹妹出去吃。
這是多年來,朱家兄妹倆之間的一個小秘密,從來不需要想起,因為永遠也不會忘記。
吃完早飯,朱立誠伸手打開那臺曾經讓朱家引以為傲的黑白電視機。
記得當年,全生產隊只有兩臺電視,村長袁天培家有一臺21寸的彩電,當時那可是了不得的高檔貨,但卻因“侯門深似海“”,卻很少有人光顧。于是,朱家的這臺熊貓17寸的黑白電視機,就成了個稀罕物,每天天一擦黑,大人、小孩就早早的來搶占地盤了。母親則總不忘和前莊王嫂或后莊的李媽,嘮叨每月那多得嚇人的電費。
撥了一圈電視頻道之后,朱立誠也沒找到一個能看的節目,只好悻悻地關掉那老掉牙的電視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