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昕聽后,微微笑了笑,然后請朱立誠到沙發上面坐了下來,她則拿了一個茶杯去了廚房,估計是想要洗一下,再給對方泡茶。
乘這個時間,朱立誠打量了談昕的家,發現她剛才的話完全是謙虛之語。這兒除了結構老了一點以外,談昕剛才說的那兩個問題都不存在,首先面積一點也不小,兩室一廳,再加上廚房、衛生間什么的。
根據他的目測,客廳和房間都足夠大,尤其是難能可貴的是有一個小院子,里面種著不少的花花草草,在這個深秋的清晨,看上去格外可人。
朱立誠把目光收回來,打量了室內的陳設,雖然不能說是一塵不染,但也是非常干凈的。他還發現談昕家里的條件應該不錯,家用電器什么的一應俱全,客廳里面居然還有一個立式的空調,這在當下,可要不少錢呢。
通過談昕剛才的話語,朱立誠隱隱感覺到這個家里,似乎以談昕為主,他那老公的能力似乎很是不堪。此時,朱立誠猛地有點理解這兩、三天以來,談昕對他態度變化的原因了。
兩人之間糾結的根本就是那間單人宿舍,談昕似乎一直把那個當成籌碼,想要討好某個人。顯然,他對那人并不熟悉,開始認為那人就是自己,于是就把那見單人宿舍給了自己;后來,可能發現搞錯了,她就想要收回;昨天上午開學典禮的時候,她看見省委領導近乎指名道姓地表揚了他,于是又改變了之前的決定。
想明白這點以后,朱立誠不光沒有半點看不起談昕的意思,反而多了一分尊重。他是官場中人,自然知道在其中行走的不易,他雖然不知道談昕是怎么當上這個總務主任的,但是有點可以肯定,她沒有特別強大的背景,否則她做事,沒有必要這么瞻前顧后。
在體制內,女人一直處于相對弱勢的地位,這是不爭的事實,特別是一個沒什么背景的女人,那就更得小心謹慎了。談昕的做法,完全符合一個底層小官員的行事準則,所以沒有什么可以讓人瞧不起的。
朱立誠心里很清楚,她雖然是黨校的總務主任,按照級別來說,并不低,正處級呢,但是在那個環境中,級別根本不頂用,最多只是一個心里安慰而已。
說白了,她只不過就是黨校的一個大管家而已,事情不少,收獲不多,雖然也有點油水,但是和那些在實職位置上的正處比起來,那可真是九牛一毛,并且還得小心應付著她上面的那些領導,也可以說,確實不容易。
朱立誠正在胡思亂想之際,談昕端著一杯泡好的熱茶走了過來,她笑著說道:“家里不常有人來,怠慢你了,這茶杯我是剛洗的,茶葉也是剛拆封的,應該還行,上次杭城那邊的朋友帶過來的,說是正宗的極品龍井。”
朱立誠結果茶杯,說道:“談姐,謝謝了,沒事,你去忙吧,我自己來。”
“好,你先喝茶,我到里面去換身衣服,你也知道昨晚我喝醉酒了,這衣服上面的味道,難聞死了,所以……”談昕說到這以后,猛地停下住了話頭。她心里覺得很是好奇,今天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為什么總想著在這個男人面前,把什么都要說清楚呢?你完全可以輕描淡寫地說一句,我進去一下,或者什么也不說,直接去房間就行了。想到這以后,談昕的臉上不禁微微紅了起來。
朱立誠看著談昕的表現,也覺得很奇怪,心想,我好像什么也沒說、沒做,她怎么顯得這么害羞呢。為了擺脫這尷尬,朱立誠靈機一動,笑著說道:“沒有呀,我覺得談姐身上香噴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