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兆福聽了紀海洋的話以后,卻很是開心,這樣說,至少顯得不是太突兀的,不容易引起對方的警覺。他微微一樂,接著紀海洋的話說道:“紀副處,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說,沒必要搞的那么正式,還請示、匯報什么的。處長,你說是吧?”
朱立誠聽了黎兆福的問話以后,微微點了點頭,心想,你們這雙簧倒是演得不錯,不過就算演得再好,也是徒勞。
聽了黎兆福和朱立誠的回答以后,紀海洋臉上的笑容更甚了,他笑著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在處長來咱們三處之前,部里搞了一個活動,要從各處抽出一個人來去下面的縣市鍛煉一年,當時我們處的人選已經確定了下來。上個星期由于事情多,這事就耽擱了下來,今天我們是不是把這事敲定下來,我聽說其他處好像上周就把人選送上去了,要是再拖下去的話,那就顯得我們的工作被動了。”
朱立誠聽了這話以后,立即裝作很不淡定的樣子,故意提高聲音,問道:“哦?還有這事,我之前好像沒有聽說呀?”
黎兆福聽了這話,心里一樂,連忙借口道:“處長,你當時還沒有過來,部里的通知下來以后,我就和幾個同志商量了一下,最終確定了小秦去參加這個活動。這可是難得的鍛煉機會,所以我們考慮從年青人當中選拔,小秦和小鄭的情況差不多,但小鄭是個女孩子,下去的話,可能在生活方面不太方便,所以我們綜合考慮了一下,就安排小秦去了。”
他這話聽上去是對朱立誠說的,實際上也是給秦珞一個解釋,給大家一個交代。之前,他就和紀海洋商量好了,用這套說辭的話,誰都挑不出什么毛病,因為這本就是實事求是的事情。況且,對于其他人來說,這也確實是無所謂的事情,只要不安排自己下去就行了,管他是秦珞去還是鄭夢瑤去,與己何干?
黎兆福說完以后,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朱立誠的身上,他現在甚至都有點懷疑對方是不是能看出他這么做的目的何在,不禁隱隱有幾分失落之感。他就像一個高明的演員精心設計了動作和臺詞,結果臺下的觀眾硬是沒看出來他們這么做的用意何在,那不是瞎子點燈白費蠟嘛?
黎兆福在關注朱立誠的同時,朱立誠也在關注著他。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鄒廣亮并沒有把當天發生在他辦公室的事情,全都告訴黎兆福,否則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已經知道部里在各處都要抽調一個人下去的事情。換言之,他剛才故意那么說的目的就是試探對方的,現在他已經知道答案了。
搞清楚問題的大概以后,朱立誠的頭腦里開始盤算起來,現在要想讓對方充分的暴露,他必須拿出自己的觀點出來,就是竭力為秦珞周旋。這樣一來的話,一方面,可以讓大家都看見他朱立誠對于身邊人還是很照顧的,該出頭的時候絕對不含糊;另一方面,也可以讓黎兆福感覺到壓力,這樣,他才會信以為真,把他身后的依仗給暴露出來。
站在朱立誠的角度,這樣分析是沒有問題的,實際上鄒廣亮已經把那天朱立誠在他辦公室的表現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黎兆福,只不過這貨此刻注意力高度集中,頭腦反而有點短路,一下子沒想起這茬來。他由一開始對朱立誠高度防范,到后面認為對方也不過爾爾,心里不禁放松了下來,這都導致了他大腦短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