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悅梅的這話命中了剛才黎兆福和紀海洋話語里的軟肋,試想一下,這事雖然一直以來都在處里流傳著,但并沒有在某次會議上正式宣布過。大家心里都清楚,這其實就是黎兆福一個人的意思,但當時他是三處的代處長,誰也不可能去提出質疑。現在胡悅梅當眾提出來,就讓他們很是被動了。
此刻不管是黎兆福,還是紀海洋都不可能大言不慚的說,這就是我們兩人商量以后確定下來的,那等于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剛才還說是和同事們討論以后的確定下來的,現在又變成你們兩個人的主意了,難道你們兩個人就能代表三處的所有人嗎,那不是扯淡嗎?
胡悅梅的這一番話語,顯然出乎了黎兆福和紀海洋的意料之外,不過兩人都是究竟陣仗的老手,一愣神以后,隨即想到了對策。黎兆福笑著說道:“這事當時是我和紀副處商定下來的,然后又征詢了部分代表同志的意見,大家都沒什么意見,便敲定下來了,這在程序上應該沒有什么問題吧?處長。”黎兆福在化解胡悅梅這一凌厲攻勢的同時,還把皮球踢到了朱立誠的腳下。
紀海洋聽后,接著黎兆福的話,又補充了一句,對了,我記得當時黎處是讓我去通知悅梅的,不過當時你不在處里,好像是出去辦事了,還是怎么的,一來二去,我把這事給忘記了。人老嘍,這記憶力就是不行了,悅梅同志,你可不要介意呀?他這話顯然是沖著胡悅梅說的,真可謂是老辣之極,不光對胡悅梅不知道這事做出了解釋,而且讓還暗指對方如果對這事耿耿于懷的話,那就有心胸狹隘之感了,真是老奸巨猾。
朱立誠聽對方這一唱一和的,還真覺得很有意思,想了一下,笑著說道:“黎副處長,照你剛才說的那樣,在程序上倒確實沒什么問題,不過為了把這事說清楚了,你不妨說說都征詢了哪幾個同志的意見,這樣也可以讓大家都來做個見證,這個決定確實沒有任何問題,關鍵也可以讓小秦同志服氣,你看呢?”
黎兆福本來把這事引到朱立誠的身上,是想讓他們以己之矛攻己之盾,想不到對方放過來將了他一軍。這倒真讓黎兆福有點疲于應付之感,早知道剛才就不節外生枝,搞這一出了,不過現在再想反悔的話,可來不及了。
朱立誠之所以想到這一招,也是臨時受黎兆福那個問題的啟發。他很清楚,黎兆福在三處里面經營多年,絕對不可能只有紀海洋這一個跟班,究竟還有哪些人是他的人,這還真不容易掌握,現在應該是個好機會,逼著他自己說出來。朱立誠很清楚,就算黎兆福再怎么不愿意,他都必須說出一、兩個來,否則眼前的這關,他就過不去。
果然不出朱立誠的所料,黎兆福在一番權衡以后,沉聲說道:“既然處長提出這個要求了,我仔細回憶了一下,這事我和紀副處商定好了以后,分別找了為民、小黃和小鄭,他們當時都表示了贊同。”
猛地聽到黎兆福提到自己的名字,三個人當中有兩個人身體猛地一愣,只有鄭夢雅仍是一副無所謂的架勢。
黎兆福的話音剛落,朱立誠的目光就從三個人的臉上一一掃過,除了鄭夢瑤敢和對視以外,其他兩人都低著頭,紅著臉,一副做錯事的模樣。朱立誠心里有數了,那兩個看來都是黎兆福的人,而這個鄭夢瑤只不過是他臨時拉來充數的。因為不是秦珞下去,應該就是她下去,對于這個決定,他自然不會有什么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