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立誠見鄒廣亮如老僧入定一般坐在那一動不動,他連使了好幾個眼色,對方都視如無睹,他實在沒有辦法了,只好探過頭去,在鄒廣亮的耳邊輕聲喊道:“鄒部長!鄒部長!”
鄒廣亮聽了朱立誠的呼喊以后,才如夢初醒,側過身來看了對方一眼。當見到朱立誠沖著他努嘴的時候,鄒廣亮才意識到崔楷文的話已經說完了,貌似他們該起身告辭了。意識到這點以后,他連忙說道:“部長,我有件事情想向你匯報一下,不知……”
崔楷文聽后,笑著說道:“廣亮,你這是說的什么話,我們之間還有什么話不該說的嘛?好在這除了立誠處長以外,并沒有別人,你這話要是給外人聽了去,一定認為我崔某人在組織部里搞一言堂了呀,立誠處長,你說是吧?”
朱立誠聽了崔楷文的這話以后,真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猛地瞪了鄒廣亮一眼,然后說道:“部長,你一定誤會鄒部長了,他絕對不是這個意思,鄒部長,你說是吧?”朱立誠靈機一動,把皮球重新又踢回到了鄒廣亮那,心里暗想道,你有話就直接說,裝逼的話,不光自己倒霉,連我都跟你遭殃。
鄒廣亮想不到聽了他的話以后,崔楷文會這樣說,他此時跳樓的心都有了。聽了朱立誠的話以后,他連忙說道:“部長,我絕對不是那個意思,你誤會了,都怪我表達得不夠清楚,我的錯。”
崔楷文聽了鄒廣亮的話以后,笑著說道:“廣亮部長,行了,我只不過開個玩笑,你有什么話就說吧,我在一起共事這么久了,誰還不了解誰。”
鄒廣亮聽盧魁這樣說,才松了一口氣,連忙說道:“崔部長,我首先要做個檢討,立誠處長,之前就把這方案送到我那去了,那天我正好出去有事情,所以就讓秘書小申幫我收著的。誰知他毛手毛腳的,一下子不知給放到哪兒去了,這樣就使得我陷入了被動,沒有能及時向領導上報這份方案,請部長批評。”
崔楷文在鄒廣亮開口之前,就知道他想說什么了。如果對方能一口把責任承擔下來,他倒不見得會在意什么,這本來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想不到鄒廣亮竟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秘書身上,這讓崔楷文就很是不爽了,你這不就是典型的糊弄領導嗎?
想到這以后,崔楷文冷聲說道:“哦,原來是這么回事呀,那廣亮部長,你覺得這事應該這么辦呢?”
鄒廣亮聽了這話以后,心里很是得意,他要的就是這句話,下面就可以把事先想好的措辭說出來了。他故意把臉一沉,裝作很是痛心的樣子說道:“申強這個同志雖說跟了我三年了,平時的工作表現也算不錯,但這次的事情確實是錯了,并且還是一個非常嚴重的錯誤,所以我覺得此人已經不適合再擔任秘書工作了。我向組織提議,是不是可以把申強的工作崗位調整一下,這對于他來說也是一個教訓,年青人嘛,既然犯錯了,那就該有承擔錯誤的決心和勇氣。”
他說到后半句的時候,特意掃了朱立誠一眼,仿佛他話里的那個年青人也包括了眼前這位一般。朱立誠見后,把頭轉到了一邊,直接無視了對方的這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