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黎兆福打電話給鄒廣亮的時候,轉了十八道彎以后,才說出正事,鄒廣亮聽后有幾分不快。
黎兆福則連忙做了一番解釋,最終,鄒廣亮才算是勉強接受了,他一顆懸著的心才算重新放回到了肚里。即使到了此刻,想起這茬的時候,黎兆福心里還是感慨良多。
盧魁從樓梯拐上來的時候,看見有個人站在他的辦公室門口,開始的時候,還有幾分意外,當看清是黎兆福的時候,就一點也不奇怪了。
對于對方的這個態度,他還是很受用的,不管怎么說,這至少說明黎兆福對他還是很尊重的。
黎兆福跟在盧魁后面進了辦公室以后,不敢有任何異動,畢恭畢敬地站在辦公桌前。盧魁指了指他身旁的椅子,笑著說道:“兆福坐呀,站在那干嘛,我給廣亮部長打個電話。”說完以后,他便拿起了電話。
黎兆福聽了盧魁的話以后,彎下身子,輕輕在椅子上坐下了一個屁股尖,臉上始終掛著笑容,兩眼盯著盧魁,眨都不敢眨一下。
等盧魁打完電話,黎兆福連忙從包里掏出了那條香煙放在了辦公桌上,然后低聲說道:“盧部長,這條就是夏新明送給我的香煙,你看這包裝,我覺得可能有問題,所以就向領導匯報了。”他邊說,邊指著那被撕開的薄膜。
盧魁拿起那條金溪打量了兩眼以后,看著黎兆福嚴肅地說道:“兆福同志,不管這條煙有沒有問題,你作為省干部作風百縣行督查小組的組長之一,有這種警惕性是很值得表揚。”
黎兆福聽盧魁這樣一說,徹底放下了心,他剛才在家的時候,和老婆一起把這條煙有仔細研究了一遍。
趙雪娥也覺得這條煙十有八九有問題,但也不排除對方沒注意到這個細節,還以為是一條沒有拆封的煙,直接送了過來的可能。
黎兆福心里本來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現在聽老婆這樣一說,反而有點不淡定了。萬一當著盧魁和鄒廣亮的面,把煙拆封以后,里面什么都沒有,那讓他情何以堪。領導們甚至會認為他小題大做,那他可真是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剛才在路上的時候,黎兆福便想清楚了,在打開香煙的包裝之前,他一定要先把自己撇清楚。就算到最后,香煙里面什么也沒有,他至少不需要承擔什么責任,所以他剛才才會有那樣一番說辭。
盧魁是成了精的人物,聽黎兆福這樣說,當然明白他的意思,所以事先肯定了對方的做法,這樣也算打消了他的后顧之憂。黎兆福說的這個情況也確實有幾分道理,在沒有打開包裝的情況下,誰也不能保證這煙就一定有問題。這也是盧魁愿意給黎兆福打包票的一個重要原因。
一會功夫,鄒廣亮就到了盧魁的辦公室,黎兆福連忙站起身來迎接,盧魁也站起了身子,和對方握了握手。三人重新坐定以后,盧魁便讓黎兆福把這條煙的來歷說一遍。雖然對方已經分別向兩人匯報過了,但這會再說一遍的話,一方面要比電話里面說得清楚,另一方面,三人為公,這事便算正式放到桌面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