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朱恒幫著摸清了王飛的來歷,朱立誠真是一點也沒把對方放在心上。說句不好聽的話,他要是連這樣的小角色都收拾不了,還談什么官場揚帆、仕途縱橫,別說讓別人信服,恐怕連自己都無法相信自己。
進了鄒廣亮的辦公室以后,對方的表現讓朱立誠覺得很是意外。按說,剛才在開會的時候,他狠狠落了對方秘書的面子,這會總該有所表示吧。想不到鄒廣亮居然表現得客客氣氣的,一聽說朱立誠要請假,他一口就答應了下來,其他什么都沒說。
當時,朱立誠看了他的表現以后,心里就有點不淡定了。如果這會對方睚眥必報的話,他倒沒什么好擔心的,不就是請個假嘛,說破大天去,也沒什么問題。現在對方來這么一出,反而讓他的心里有點沒底了。
要說剛才的那事發生以后,鄒廣亮對他一點意見也沒有,朱立誠是絕對不會相信的。都說打狗還得看主人的面子呢,王飛可是他的秘書,剛才被朱立誠在眾人跟前狠狠地打了臉,并且還是當著他的面。作為后臺老板,鄒廣亮見后,怎么可能一點想法也沒有呢?
此刻,對方這樣的表現,只能說他是隱忍不發,這才是讓朱立誠的覺得心里沒底的地方。都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鄒廣亮要是直接叫板,朱立誠倒并不在意,剛才那事是王飛故意找碴,最后反而被他打臉,所以并不能說是他的錯;現在對方這樣的表現,他這心里真有點不淡定。
朱立誠坐在大巴車上,頭腦子里仍在思索著鄒廣亮的態度問題,這也是現在他最放心不下的一件事情。對方畢竟是副部長,又是他的主管領導,要是成心想要為難他的話,那也夠他喝一壺的。
想了許久以后,朱立誠都沒有什么頭緒,他索性也就不去想了。與其坐在車上胡思亂想,還不如走一步看一步,等遇到事情的時候再說。
有了今天的這事,料想對方在段時間之內是不會有什么動作的,否則,別人很容易聯想到這是他鄒廣亮針對今天的事情做出的報復行動,那樣的話,對他的聲望可是大大的不利。既然這不是短時間之內就會發生的事情,那完全可以暫時放在一邊。
過了兩個小時左右,大巴車駛進了服務區。朱立誠上過廁所以后,在長廊上面點上一支煙。在繚繞的煙霧中,他的眼前浮現出了歐陽慕青那清秀的臉龐,這么多年沒見,不知對方變了沒有。在她身邊依稀還有一個小男孩的身影,面容不甚清晰,朱立誠知道那是他的兒子——朱繼明。
直到此時,朱立誠都沒有打電話給孟懷遠夫妻,也就是說,他到現在都不知道歐陽慕青到底在不在東方。他不是不想打這個電話,而是不敢打,他害怕打完電話以后,得知對方并不在東方市,那樣的話,他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現在這樣的話,他至少他抱有一份幻想——在前方不遠處的那座華夏國的最大都市中,有他的女人和兒子。在前行的道路中,朱立誠充滿了動力與期待,他已經打定主意了,就算是夢,他也要等到東方市以后,再將自己喚醒。
上車以后,朱立誠的情緒不佳,變得有點傷感起來。他把頭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功夫,竟然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