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立誠沖了一個澡以后,赤膊坐在沙發上面點上了一支煙。他現在已經習慣于這種姿態去思考問題了,覺得這樣的話,頭腦里的思維十分活躍,也就便于他能想出一些好的主意來。
要想辦成這事,還得從根子上面入手,只要那人點頭了,那就算成功了。現在關鍵是怎么才能讓對方松口,接二連三的事情,對方見了他以后,怕是面紅脖子粗的,哪兒還會遂他的意,放李常樂一馬。
朱立誠想了許久,也沒有什么好的辦法,最后他把腦筋動在了唐浩成的身上。唐福成那貨是怎么完蛋的,這在應天官場已經不是什么秘密了,但唐浩成為什么會猛地一下子也身陷囹圄之中,大家都很是不解。朱立誠相信那人一定也很想知道答案,這樣的話,他就可以把這當成和他交換的條件了。
想到這以后,他不禁有幾分得意起來,讓對方抬手放掉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卒子,他幫其解開一個寢食難安的結,這樣的買賣,對方絕對沒有拒絕的道理。對他而言的話,沒有任何損失,卻能幫李常樂脫困,何樂而不為呢?
第二天一早,朱立誠就準備行動了,可一想到這事急不得,否則的話,對方反而會疑神疑鬼的。這樣一想的話,他就決定下午再過去了,那樣的話,應該穩妥一點,不至于引起對方的警覺。
督察組的工作暫時告一段落了,處里正常的工作有紀海洋盯著,朱立誠完全可以放心。這段時間,黎兆福不光沒什么異常舉動,而且還主動幫著分擔一些日常工作。這讓朱立誠覺得很是詫異,不過這應該也算是一件好事,只要多留個心眼,應該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
下午三點鐘左右的時候,朱立誠站起身來,夾著包往外走去。到對面的辦公室告訴紀海洋一聲,他有事要出去一下,讓對方有什么事情的話,打他手機。
老紀聽后,點頭說道:“處長,你去忙,這兒有我呢,不會有什么事情的。”朱立誠和黎兆福帶人去寶新區督查這段時間,紀海洋找到了獨當一面的感
覺,現在說些話來,再也不像之前那般心里沒底了。看來要想讓人迅速成長起來,有針對性的鍛煉,絕對是必不可少的。
朱立誠上車以后,直接往應天市政府駛去,他摸不準對方是不是在辦公室里面,但如果提前打個電話的話,就沒有直接過去所帶來的這份沖擊了,他決定碰碰運氣。要是對方不在的話,改天再過去的話,也好有個說辭。
朱立誠由應都路拐上亨泰路,然后再進入云旗路,往前行駛大約五分鐘左右,就能看見應天市政府的大樓了。這樓是九十年代初期建的,現在看來,已經顯得有點落伍了,不過那氣勢還在,讓他一看就知道這是政府機關的所在地。
朱立誠的車上有省委組織部下發的通行證,所以門口站崗的武警沒有檢查,便直接放行了。朱立誠雖然沒有來過應天市政府,但在這之前,他已經向紀海洋打聽清楚了,市長和副市長的辦公室就在市政府中間的那幢小樓上面,只不過市長的辦公室在三樓,其他幾位副市長的辦公室在二樓。
朱立誠把車停好以后,直接往市長辦公樓走去。一路上雖然遇到好幾個人,但是沒有任何一個人詢問他是哪兒來的,來這干什么。這也難怪,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哪兒會關心一個外人的情況。
上了三樓以后,朱立誠一眼就看見了市長辦公室的門牌,而在其對面的那間小辦公室里面隱隱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朱立誠心里暗想道,看來,我今天的運氣不錯,正主應該在辦公室里面了,這就好辦了。
“請問你找誰?”
朱立誠剛走到小辦公室的門口,里面便傳來一聲詢問,話里雖然用了“請”字,但卻聽不出來任何請的意味,對方用這個字更多的是一種習慣使然。
朱立誠站住身子,兩眼平視對方,笑著說道:“你應該是王秘書吧,我有點事情,想見一下市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