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紀明聽了這話以后,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不過稍縱即逝,他看著朱立誠點了點頭,表示對對方剛才那話的肯定。
那封舉報信剛到劉紀明手里的時候,他看完以后,心里確實很不爽,年紀輕輕身居實職正處,居然還搞出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來,實在是太不知道檢點了。在這種心態的支持下,他打電話給朱立誠的時候,怎么可能會有好的語氣呢。
后來,他打了幾個電話,對朱立誠這個人進行了一番了解,再看看舉報信上的內容,他有點遲疑了。除了淮江晚報上的那張照片,其他的都是似是而非的,這種情況,是不是預示著這件事情另有隱情?
促使劉紀明對這件事情產生如此看法的另一個原因是,他所打的那兩、三個電話當中,有一個朋友隱約提到了朱立誠的背景,這讓他不得不慎重。
省委組織部常務部長盧魁,那可不是好惹的,前段時間在淮江官場上都已經傳開了,那可是燕京盧家的人。這樣的人,可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紀檢監察室副主任所能得罪得起的。
當然如果朱立誠這人確實有問題的話,那這事又得另當別論了,不管是誰家的人,只要觸犯了黨紀國法,那誰也保不住你。現在的情況是從這封舉報信來看,劉紀明實在沒有把握認定,朱立誠犯事了。這樣一來的話,他還是選擇一種較為穩妥的辦法來處理此時更為恰當。
劉紀明隨即就把他收到舉報信的事情,向朱立誠做了一個詳細的介紹。為了讓對方搞清楚狀況,他特意把那張報紙的復印件和原件一起放在了辦公桌上,然后說道:“這是信里夾帶的復印件,本著實事求是的工作態度,我讓人找到了相對應的那張報紙,結果兩者一模一樣。就這事,我想請朱處長解釋一下。”
朱立誠來之前雖然是一副豪氣云天的感覺,但心里總歸還是有點打鼓。這是什么地方他不可能不清楚,當官的最怕什么,地球人都知道,當官的最怕紀委請喝茶。許多人進來以后,就別想再出去了,這也是他將鄭相國的電話號碼留給胡悅梅的原因所在。
現在聽到劉紀明的這一番話以后,他真有點想笑掉大牙的感覺。這個鄒廣亮真是太極品了,居然能找到這張照片,這也從一個側面說明他是非常用心地對付自己的,遺憾的是,這功夫花得實在有點不是地方。
朱立誠掃了眼前的淮江晚報和那張復印件一眼,無所謂地說道:“劉主任,這個東西確實是真的,你就是不找出這張報紙來,我也不會抵賴的。”
“哦,那請朱處長給我一個解釋。”劉紀明一本正經地說道。
作為老資格的紀檢干部,劉紀明見過很多被舉報的人,他們要不矢口否認,要不忙著做解釋,像朱立誠這種一開口就認下這事的,還真不多見。他倒真想聽聽朱立誠會怎么解釋這件事情。
朱立誠看了劉紀明一眼,說道:“柳主任,是這么回事,我身邊的這兩個女孩,一個是我的妻子,另一個是我的妹妹,當時我剛從泯州到應天來,準備參加處級干部培訓班。她們去車站接我,由于好長時間沒見面,所以……結果這一幕就被淮江晚報的記者給拍攝了下來,登到了報紙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