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立誠考慮再三,還是決定打個電話過去。這事乍一看鄒廣亮是針對他的,但里面有沒有什么更深層次的目的就不得而知了。這事現在他已經搞定了,打個電話過去,僅僅只是告知一下盧魁,讓他對鄒廣亮有個防備。這貨居然能針對他,那就更能針對盧魁了,所以他提前打個招呼應該還是很有必要的。
手機接通以后,在耳邊響了好幾聲,才傳來鄭相國的聲音。這次和上次不同,手機里面沒有傳來任何雜聲,看來鄭相國一定是特意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來接這個電話的。女婿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鄭相國知道一定是出事了,否則就無法對方是絕對不會這么去做的。
和自己的岳丈說話,朱立誠自然沒有必要藏著掖著,而是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說了出來,其中重點說的就是他讓人盯著鄒廣亮,以及今天省紀委的人找他談話的事情。
鄭相國等女婿說完以后,懸著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他開始還以為出什么大事了,目前這個形勢下,女婿一個人在淮江省,要是真出點什么事情,出手相助的人都沒有,那可真是悲劇了。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最多只能算是有驚無險,那他也就放心了。
鄭相國想了一下,對朱立誠說道:“這事我清楚了,我會找個適合的機會和你盧叔說的,究竟該怎么辦,等他回去以后再說。你暫時先裝作什么也不知道,該干嘛干嘛,先讓他先快活幾天,老爺子雖然不在了,盧家的人也不是誰都能踩上一腳的。既然有人愿意嘗試,那我們就走著瞧!”
朱立誠聽了岳父的話以后,心里一熱,連忙說道:“爸,我知道該怎么做了,放心吧,別的不說,你女婿也不是任由人揀捏的軟柿子。”
“哈哈,行,你能這樣說,我就放心了,掛了!”鄭相國說道,“有空給詩珞打個電話,別讓她們娘兒倆擔心。”
朱立誠恭敬地說道:“好,我明天一早就打,爸,您忙,再見!”
打完這個電話以后,朱立誠的底氣更足了,他身后站在龐大的盧家,就算再怎么不濟,要收拾鄒廣亮這樣的貨色,那和碾死一只螞蟻也沒什么太大的區別。
在官場上有時候就是這樣,你太和善了也不行,偶爾也需要拿出一點氣魄來,這樣,那些宵小之輩才不敢人已互為。朱立誠現在有點理解,他第一次去拜訪盧魁的時候,對方所說的年青人還是要有點銳氣的含義了。
當時他還沒有從涇都的事情里面走出來,總覺得自己下手太多狠了一點,以至于李朝運給了一個李朝運攆出他和李志浩的借口。現在看來,他當時的做法可能確實犀利了一點,但也不是一無是處,官場上很多時候還是需要那種一腳把對方踩翻在地,讓其永世不得翻身的霸氣的。
雖然岳父讓他這段時間什么也不要做,但朱立誠卻有自己的想法。他明天除了把那份證明材料送給劉紀明之外,他還想去一趟組織部去拜見一下鄒大部長,向其匯報一下省紀委找他談話的事情。你不是想在背后搞鬼嗎,行,我就走到你當面去給你看看,看你又能奈我何。
朱立誠在頭腦里想象著鄒廣亮見到他以后的尷尬表情,他真有種忍俊不住之感。至于說他去過了以后,對方會怎么想這個問題,那就是他的事情了。朱立誠這么做一點也不怕打草驚蛇,他就是想接著這個機會警告一下對方,避免他再在后面搞三搞四的,明槍易躲、暗箭難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