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飛聽了這話以后,徹底死心了,他心里很清楚,他要是再說出一個字出來的話,站在一邊那幫虎視眈眈的家伙一定會搶著脫下臭襪子來塞進他的嘴里去。他現在就像一個死了爹娘的孤兒一般,人人都可以上來給他一巴掌。兩、三個小時之前,他還是一局之長,這會簡直連一坨狗屎都不如,這樣的反差也忒大了。
聽了吳康的話以后,馬旺財得意不已,他鳥都不鳥鄭飛一眼,繼續剛才的匯報。他滿臉恭敬地看著吳康說道:“書記,剛才鄭飛為了幫郭鄖等人開脫,竟當著朱市長的面,說這槍是小孩的玩具,您看……”
匯報完這茬以后,馬旺財像猛地想起了什么似的,一臉緊張地對吳浩康說道:“書記,剛才鄭飛讓人把朱市長的司機給銬起來了,那手銬到現在還沒解開呢!”
之前,馬旺財還一口一個的鄭局,聽了剛才吳康的話以后,這會直接變成鄭飛了。要是繼續說下去,說不定王八蛋神馬的,都出來了。
聽了馬旺財的話以后,吳康的臉愈加灰暗了下來,他知道今天的這事搞大了,他心里暗暗祈禱,朱立誠不要借此遷怒于他這個縣委書記,否則的話,今天的事可夠他好好喝一壺的。
他很清楚,朱立誠司機的手上到現在還帶著手銬,這意味著什么,這么做,絕不僅僅為了打他縣委書記的臉那么簡單,人家是等著他去談條件呢。在剛才那短短的一瞬間,他對公安局長還是有幾分想法的,現在只期望這事不要牽扯到他就行了,哪敢還有半點其他的想法。
此刻,他終于明白梁浩康一直站在外面不進屋的原因了,對方就是朱立誠的代表,等著他來談事情的。看來坊間傳說的梁浩康是朱立誠的人,在表述上還不夠準確,他絕對是朱立誠的鐵桿。想到這以后,吳康覺得有種頭疼的感覺,以后要想在西山縣一家獨大,看來是不可能的了,唉……
盡管心里有幾分失落,但在表面上,吳康卻是一點也沒有顯露出來。這安宮局長本就不是他的人,現在只不過由林之泉換到了梁浩康,這對他來說,也談不上損失什么的。這樣一想的話,他心里也稍稍平衡了一點。
打定主意以后,吳康就決定拿出點姿態來,既然不屬于自己的東西,還眼巴巴地惦記著,也沒有任何意義。他沖著馬旺財擺了擺手,然后上前兩步,走到梁浩康的跟前說道:“浩康縣長,就這事我們商量一下,看看該怎么吧,朱市長可還在那等著呢,領導的時間很寶貴,我們可不能耽誤。”
他邊說,邊沖著梁浩康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兩人既然要商量善后的事情,當然不能當著郭鄖和鄭飛的面說。撇開鄭飛這個公安局長不談,這兩人可都和林之泉有這千絲萬縷的聯系。梁浩康和吳康雖不見得怕了林之泉,但既然要向他的人下手,還是背著點好,當面捅刀子,那可有點太殘忍了。
吳康和梁浩康來到門外以后,吳康主動掏出煙來,遞了一支過去。對方既然能做出這樣的姿態來,梁浩康自然也不便于把頭打得高高的。他掏出打火機來,啪的一聲為對方打著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