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知道岳梅此刻心里的想法,任華才一定還是挺開心的,至少有一個漂亮女人在關心著他的安危,這對于男人的虛榮心來說,是很大的滿足,然而他此刻的心思根本不在岳梅身上,或者說根本無暇顧及這些小事了。
下車以后,任華才先是用力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然后掏出煙來,點上了一支。他知道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讓自己心定下來。只有心定,才能考慮事情,分析問題,否則什么都談不起來。
任華才邊抽煙,邊往前走了幾步,這兒的風景還真是不錯,腳下就是滔滔的江水,樹上的葉子雖然落得差不多了,但總還有一些頑強的黃綠色存在著,平整的柏油馬路伸向遠方。
由于已是入冬了,空氣里么夾雜著絲絲寒意,在這時候,到江堤上來的人少之又少,車也難得見到。他們已經停在這好久了,一輛車也沒有從這經過,這也是任華才帶著岳梅跑這么遠下來的原因所在。
任華才凝視著那滾滾東去的江水,心里漸漸恢復了平靜。他想道,根據岳梅剛才說的情況,朱立誠和齊云一定已經知道這事是他在背后搞起來的,現在問題的關鍵是對方想怎么樣,他們又能怎么樣。
任華才心里很清楚,自從上次兩人鬧翻了以后,他就一直沒怎么給這位頂頭上司面子。從對方威脅岳梅要讓其走人,也要讓她說出背后的主使者這一點上來看,在這件事情上面,朱立誠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既然已經搞清楚對方的目的了,他現在要考慮的就是對方能把這事做到什么程度。
剛才岳梅說得很清楚,她只是告訴對方,費文強幫她安排了早晨去應天的車子和晚上在鴻運泰坊的房間。這些事情,就算岳梅不說的話,對方也是能夠查到的。看來這女人雖然一副六神無主的模樣,但應該說還是有點頭腦的,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這就給他留下了很大的操作空間。
就照對方手上掌握的這點東西,要想把他一個副市長如何如何,那顯然是不現實的。昨晚的事情最大,但岳梅剛才也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對方過去的時候,她正在約翰李的浴室里面洗澡,并沒有上演捉奸在床的一幕。
要是這樣的話,那就沒什么大不了的。就算一個年青漂亮的女人去外商的房間里面借浴房使用,似乎有點說不過去,但這也絕對到不了上綱上線的高度,更別談什么黨紀國法了。
剛才聽岳梅說的時候,他心里很不淡定,以為這事很嚴重,現在仔細一分析,好像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要說承擔責任的話,岳梅肯定是首當其沖,至于說他的秘書費文強最多也就是批評教育兩句吧,至于說他,那絕對是沒有半點責任的。既然如此的話,那他還有什么好擔心的呢。
他相信朱立誠就算再怎么對他不滿,也不會和一個女人過不去的,更何況這女人連一個正式編制都沒有,最多也就是把她掃地出門。如果真那樣做的話,貌似對他一個常務副市長也不會有什么好處,別人甚至還會說他小肚雞腸、睚眥必報,連個做臨時工的小女人都不放過。這消息要是傳出去的話,恐怕朱大市長以后出門的時候,都要戴個面具了,要不然還真有點不太好意思。
問題分析清楚了以后,任華才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看來還是修為不夠呀,遇事還是沉不住氣,以后在這方面一定要多加修煉,否則的話,別人也許不能怎么樣,自己倒先亂了陣腳了,反而會露出破綻,陷入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