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懷遠心里很清楚,朱立誠之所以讓他們費這么大的勁去搞這件事情,絕不是為了要查處西山縣采沙公司一個小小的副經理,那樣的話,可真有點殺雞用牛刀的感覺了,所以他必須繼續深挖下去,直到搞清楚事情的真相為止。
搞到這個份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小胡子殷洪亮的身上。
這家伙能搞出這么大的事情,顯然不是一個等閑之輩。孟懷遠對其是非常重視的,為了防止這貨和外面的人串供,他特意讓孔俊安排了幾個非常靠得住的人看守他,無論誰要見殷洪亮都必須得到他的允許,否則的話,一律不讓見。
為了達到一舉拿下對方的目的,孟懷遠特意晾了他三天,希望能給其造成足夠大的心里壓力,以求在審訊的過程中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然而,孟懷遠還是小看了對方。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親自出馬,效果還是很不理想。
殷洪亮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了下來,聲稱之所以要針對朱立誠,就是因為對方在處理第三采沙場的事情時,態度太為強硬了,他作為采沙公司領導層當中的一員有責任為公司出這口氣,他就這么去干了。
聽了這樣的話,誰都知道他是信口胡謅,但卻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華夏國有句老話,無利不起早。如果他就為了這件事,就讓人借著和船舶集團發生摩擦的時候去襲擊常務副市長,那只有一種可能性就是他的腦子進水了。
當孟懷遠把這其中的矛盾之處分析給殷洪亮聽的時候,他干脆裝起了啞巴。無論孟懷遠和孔俊說什么,他就是一言不發,完全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孟懷遠和孔俊見此情況,很得牙根子直癢癢,但是拿著貨一點辦法也沒有。
在這之前,朱立誠特意叮囑他們,不管怎么樣,在審訊的過程中都不能采取暴力手段。孟懷遠聽后,當然明白對方的一片好心。
別看殷洪亮此刻如一只死狗一般,一旦他們動手打了他,他一定會變成一只瘋狗,胡亂咬人的。到那時候的話,站出來說話的人可就多了。這本來是一個抓他們小辮子的好機會,說不定轉眼間就極有可能來個一百八十度的逆轉,他們反而容易陷入被動,任由對方宰割。那可是件得不償失的事情,所以千萬不能沖動。
由于不能采取其他手段,孟懷遠和孔俊以及他手下的一幫人就和殷洪亮熬上了,遺憾的是,兩天兩夜過后,對方除了把那幾句話顛來倒去以外,就是沉默不語。看來在那天在出來辦事之前,他們就已經作了最壞的打算,所以這會殷洪亮的心里淡定得很,根本不擔心孟懷遠等人能把他怎么樣。
這樣一來的話,要想從對方的嘴里撬出點東西來,顯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甚至說是不太可能了。對方對于這事究竟有多大,又會產生什么樣的后果,心里跟明鏡似的,他自認為是能夠扛得下來的,這就讓人毫無辦法可想了。
孟懷遠也正是意識到了這點,所以才特意約了朱立誠和齊云,想聽聽他們兩人的意思,這事下面究竟該怎么辦。
朱立誠聽了孟懷遠的這一番話后,不由得皺緊了眉頭,那天出事的時候,他就感覺到那個小胡子的心眼很靈活,不太容易對付,所以他才特意叮囑孟懷遠一定不能輕舉妄動,免得授人以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