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立誠分別將葛年和余仁慶送走以后,才又回到了包間里面。他問及管云龍大家住宿的問題時,管云龍說,本來是安排在這兒的,但既然出了這一檔子事情,只能安排到別處去了,不過他拍著胸脯保證,這事由他來搞定,不用朱立誠操心。
盡管一品御園出了事情,不過朱立誠相信安排一個十來個人的住宿,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他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和大家告了一個別以后,招呼了一聲張揚和李常樂,就轉身離開了。
朱立誠敏銳地發現,經過了剛才的那件事情以后,同學們看他的目光已經和之前不一樣了,他頭腦子里不由得冒出一個詞來——敬畏。這顯然不是他想要看見的結果,于是便先行離開了。
張揚本就和他住在一起的,自然應該一起離開,至于說為什么叫上李常樂,那是因為在座的同學都知道之前上大學的時候,他們三人玩得最好。在這個場合,他必須給李常樂面子,否則的話,對方極有可能記恨他一輩子,這和前面大家對他的態度相比,更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不出朱立誠的所料,聽到他的招呼以后,李常樂很是開心,上車的時候,不光主動幫他開車門,連張揚的也一并打開了,搞得張揚很不適應。他自己則自覺地坐在駕駛座上,充當起了二人的司機。
車剛啟動,朱立誠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掏出來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他下意識地想到了某個人,于是把手機號報了出來,問李長樂和張揚這是誰的號碼。
張揚微微一愣,欲言又止,李常樂則爽快地說道:“立誠,我要是沒記錯的吧,這應該是李琴的號碼,張揚,你說是吧?”
張揚聽到李常樂的問話以后,輕輕地點了點頭。
朱立誠聽兩人說的,和他猜想的一樣,頭腦子里不由得浮現出多年以前的一幕一幕,淮大校園的林蔭道上,宿舍前的河邊樹下,都曾經留下過他們的牽手走過的身影,然而那一切畢竟只是多年以前了,和現在無關。
打定主意以后,朱立誠看著那組陌生的手機號碼,輕輕地摁下了“NO”鍵。每個人腳下的路都是自己選的,不管最終通向何方都得親身承受,不存在對錯,只有值與不值。不管值與不值,只要做出了選擇,就不會再有回頭的機會。
李常樂和張揚看到朱立誠的這個動作以后,心里微微一動,在他們的記憶中,朱立誠一直是一個非常念舊的人。從當年李常樂搞出來的那檔子事情中就可見一斑,關鍵時刻,要不是朱立誠伸手的話,他要從那事當中去全身而退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今天對方的這個做法,讓他們對其有了一個新的認識,有些人,有些事可以原諒,而另一些人和事,則絕沒有半點重新來過的機會。
到了龍運大酒店以后,黃振把一個房卡交到了李常樂的手中,在這之前,朱立誠就已經給他打過電話了,讓他再開一間房。
黃振接到電話以后就到了找到了前臺,可對方說已經沒有房間了,后來得知他所住的房間號碼以后,立即說幫他騰一間出來。黃振說了一聲謝謝,便坦然接受了下來。他心里很清楚,人家賣的是他老板的面子,和他沒有半點關系,自然也沒必要沾沾自喜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