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以后,秘書終于沒有讓他失望,向他匯報說,兩人進了省長的房間以后,只有一人出來,書記被留了下來。
聽到這話以后,元秋生更不淡定了。下午朱立誠和趙奎杰針鋒相對,并且最終逼其道歉,馬啟山雖然一直到最后都沒有開口,但是心里一定是很有看法的。如果因此泰方市的人一個都不見的話,那對他元秋生來說,倒也是個借口。晚上,省長一個人都沒有見,那自然不存在不待見我這個市長的問題了。現在對方單獨把梁之放留下來交流了,要是不鳥他元秋生的話,這意味著什么,大家還不是一目了然。
元秋生在房間里面足足猶豫了半個多小時,最后還是決定打一個電話過去,并且這個電話宜早不宜遲。如果等到梁之放如果從省長的房間出來以后再打的話,那就遲了,因為按照慣例,到那一刻的話,省長下一個要見誰,已經提前告訴梁之放了。如果對方要見的那個人不是他的話,再打電話還有什么意義呢?
打定主意以后,元秋生沒有猶豫,直接拿起手機打了過去。電話接通的那一瞬間,他聽到心臟跳的撲通撲通的,文學作品經常出現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打個也就是這么一種狀態。
元秋生的緊張、擔心、彷徨、不安,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因為大約半分鐘以后,手機聽筒里面就傳來了一個溫柔的女聲,您的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后再撥!
聽到這個提示音的時候,元秋生整個人有一種要崩潰的感覺,這個聲音意味著什么,恐怕沒有人比他自身更清楚了。要說之前他還抱有一絲幻想的話,那么這一刻,他的幻想被人無情地擊得粉碎。
元秋生的的心里非常清楚,從這一刻開始,他官道仕途將變得異常艱難,他現在只后悔一點,不該在大庭廣眾之下,將全部的賭注都壓在馬啟山的身上。現在對方不待見他,要想另投別處的話,似乎都不太可能,誰會為了他這樣一個小小的市長去得罪一省之長呢,那豈不是腦子燒壞了。
這個夜晚,對于元秋生來說,簡直是一種煎熬。他眼睜睜地看著市委副書記薛必溱、常務副市長朱立誠,以及人大和政協的兩位頭頭先后進入省長的房間,而這當中卻沒有他一市之長什么事情,貌似再難找到比這更讓人郁悶的事情了。
元秋生甚至想拂袖而去,回家或者去別的賓館再開一個房間,不過這個念頭最終被他給否定了。省長大人如果得知他離開的消息,反過頭再要見他,那他這個禍可就真的惹大了,怠慢省委主要領導的大帽子可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
元秋生在房間里面無奈地轉著圈圈,想來想去,最終還是決定上床睡覺。既然不能走,領導又不愿意見他,那除了睡覺,還有什么事情干呢。躺倒在床上以后,元秋生才意識到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那就是房間的燈還不能熄,否則的話,指不定明天又會傳出什么幺蛾子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