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現在,誰只要有一丁點松弛,下一刻就是萬丈深淵。
“蓉兒,冥冥中早早就注定了我們會在一起,哪一年你才會鬼使神差的要在這里種植桃樹,我一直在守著你,看著你,想著你,直到今天,我才找到機會,殺了他”
柴蓉一怔,眼神逐漸銳利起來,緩緩舉起手上的彎弓。
閃爍著銀色光芒的箭矢,在彎弓的瞬間,不由一同閃爍起一抹獨特的光芒。
這把弓是自己柴家唯一留下的東西。
來歷早已經不明。
只知道,除了柴家的人,沒有人能拉得開。
箭矢凝指向兩人時,丁小乙和樹伯心頭一顫,同時能夠感受到那股愈發將出的殺氣。
“蓉兒”
丁小乙和樹伯同時開口喊道。
只是這時候樹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蓉兒,你記得是誰叫你射箭的么那年在柳樹林,是我親手拉著你的手,你忘了那時候的,我說過猶如有一天,我戰死沙場,這門箭術就是我留給你最后的東西”
當聽到這里。
柴蓉眼眶頓時紅了起來,她怎么會忘記那一天,柳樹下。
當他緊握著自己雙手的時候,自己的心口猶如小鹿亂撞的模樣。
鬼,沒有眼淚。
可止不住的抽泣聲,卻是令人感到一陣莫名的心疼。
目光看向丁小乙身后的樹伯,卻見柴容默默將箭矢瞄準向他。
“你蓉兒你瘋了我剛才說的話,你沒有聽到么
他才是假的,不信你要他告訴你。
當年我們是在哪里許下了三生。
是在護城河的大橋上,我當著臨安城所有人的面,說過一定要娶你,你忘了”
一陣陣情真意切的聲音,一段段曾經的過往。
無不讓自己心如刀絞的煎熬。
甚至,她真的忍不住去相信,他說的話。
只是每當自己去相信時,那種令自己虛浮的真實感,卻是讓她如墮冰窟。
假的,就是假的。
樹伯繼承了羅正的記憶,卻沒有繼承到他的靈魂,即便話說的再怎樣真實。
可真正的羅正,他學不來。
腦海中,回閃過曾經屬于自己的那一抹鮮甜的記憶。
“我娶你啊”
“誰要你娶,我喜歡將軍,你能做將軍么”
“當然,我以后肯定是將軍,大將軍。”
“得了吧,毛毛蟲都怕,還大將軍。”
“不許提毛毛蟲”
一滴滴血珠,從眼角彌漫出來,鮮血在蒼白的臉頰上,留下一道血痕
記憶越是清晰,痛苦越是凄入肝脾的疼。
“再見”
低泣著說出今生最難說出口的話。
柴蓉手指一松,銀芒似是流星般在空氣中留下一道銀白色的軌跡,一箭貫穿樹伯的心口。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