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事都辦妥了?”康熙的情緒,顯然很不穩定,說話帶著顫音。
玉柱也不敢多看,更不敢多問,只是垂著頭,小聲說:“回皇上,太子爺的黨羽盡皆成擒。”
“太子,哼,這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太子?”康熙火了,怒道,“朕是如何待他的?他一人的開銷用度,頂得上整個宮里的數倍,甚至是數十倍了……”
康熙越說越生氣,聲嘶力竭的吼道:“他暴戾不仁,恣行捶撻諸王、貝勒、大臣,肆惡虐眾,專擅威權,窮奢極欲,遣人攔截蒙古等部入貢使者,對諸皇子不聞不問,結黨營私,窺伺皇位,探聽朕的起居動向……該當何罪?”
嗨,好家伙,康熙竟然當著眾人的面,哭出了聲。
康熙哭得可真傷心啊,老淚縱橫,顯然是悲傷過度了!
玉柱垂著頭,哪敢吭半聲?
“汗阿瑪,臣兒請您務必保重龍體,千萬莫要生氣。”就在誰都不敢吱聲的時候,老三忽然碰了頭,異常誠懇的勸說康熙。
玉柱心里有數,老三有嚴重結巴的毛病。但是,這一刻卻絲毫不見其短,說話異常順溜。
好嘛,老三不勸倒還好,他這一勸,等于是火上澆了油,惹得康熙越發的悲傷。
“養子如狼,天欲滅朕乎?”康熙大吼一聲之后,竟然哭倒在了地上。
玉柱一看,表忠心的時候到了,他距離老皇帝不算最近,但是,卻膝行好幾步,搶先扶住了康熙。
“皇上,誰敢惹您如此傷心,奴才去宰了他們。”玉柱氣哭了,淚流滿面的厲聲吼道。
嘿,此時不站隊,更待何時?
“誰給胤礽這么大的膽子?”康熙怒不可遏的吩咐道,“玉柱,去,把胤礽身邊的那些個狗奴才們,都殺了。”
“嗻。”玉柱暗暗松了口氣,趕緊的領了旨意,起身出了御帳。
玉柱去了關押胤礽一黨的營帳之后,當眾說:“奉上諭,綁了格爾芬、阿爾吉善、左右二格,哈什太、薩爾邦阿……”
康熙下的旨意,含糊不清,只是叫玉柱去殺人,卻沒點明了要殺哪些人。
嗨,這還用問嘛,又是老皇帝的一次故意試探。
格爾芬和阿爾吉善,是索額圖僅存的兩個兒子了。
這兩個家伙,和康熙有殺父之仇,肯定是逃不過一死的。
至于左右二格、哈什太和薩爾邦阿,都是胤礽的哈哈珠子,屬于必殺之列!
“為何要綁我等?”哈什太察覺不妙,大聲反問玉柱。
玉柱冷冷一笑,吩咐道:“堵上他們的嘴巴,免得胡言亂語,禍及家族。”
“嗻。”呂武當即接了令,帶人上前,用大棉帕子,堵死了這些人的嘴巴。
沒辦法,既然玉柱選擇了康熙這一邊,就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哪怕,從此把太子胤礽得罪死了,玉柱也必須迅速的把康熙的眼中釘,都給殺了。
騎墻派?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康熙為啥偏偏命玉柱來動手呢?
說白了,玉柱若是手軟了,或是有異心,就該輪到他倒霉了!
死道友,不死貧道,才是王道也!
更何況,玉柱是靠著康熙的格外寵信,才沾到了兵權的邊緣,怎么可能半途而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