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座城門被老四變相掌握了,其中的便利性,還需要多言么?
這時,玉柱送上的大禮,也表明了他繼續和老四親近的政治立場!
而且,玉柱已經把話挑明了,暫任城門校,將來保舉為城門尉,真正掌握一座城門。
大家都是絕頂的聰明人,還有必要多說廢話么?
有了這個作鋪墊,賓主三人,自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喝得盡興而散!
從雍親王府出來后,已是亥初(21點)之時。
外面的街道上,已經宵禁了。
只有腦子進了水的傻蛋,才敢攔下頂頭上司的馬車。
以前,玉柱只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待宵禁制度。
如今,檢查宵禁,已是玉柱的正經職責了。
屁股決定腦袋,所以,玉柱再看宵禁的布置,就帶了幾許挑剔了。
京城里的宵禁,主要是以控制街道口為主。
說白,就是用木柵欄,堵死了主要是交叉街口,不許自由通行。
“翠喜苑”,位于正陽門外,大柵欄附近的胭脂胡同里。
清末民初之時,這附近有個響亮的名字:八大胡同!
八大胡同,在乾隆朝的中后期開始興起,到了清末與民國期間終成“盛名”。
客觀的說,八大胡同的興盛,和兩件大事有關:其一,乾隆禁止內城開姬院,各大姬院被迫搬遷去大柵欄附近;其二,徽班進京。
乾隆朝,徽班進京后,知名的戲班子,紛紛下榻于八大胡同中的韓家潭、百順胡同一帶。
此后,四喜、春臺等戲班也跟著相繼來京,分別下榻于八大胡同之百順胡同、陜西巷和李鐵拐斜街。
所以,京城里旗人們,有句俗語:人不辭路,虎不辭山,唱戲的不離百順、韓家潭。
馬車進了胭脂胡同之后,玉柱聽見綿綿不絕的絲竹之聲,這才意識到,翠喜苑恐怕不僅僅是姬院那么簡單了。
翠喜苑的門口,孫承運和塞勒并肩站著,笑臉相迎。
玉柱下車后,就見,門前兩側,跪滿了人。
“姐夫。”玉柱沒看地上跪著的人,徑直抱拳拱手,和塞勒打招呼。
塞勒見玉柱頭一個就和他打招呼,心下極為受用,不由眉花眼笑的說:“老孫,我怎么說來著,玉柱弟弟就是仁義。”
孫承運何等人精,他自然不會去戳破塞勒的裝腔作勢,打了個哈哈,就敷衍了過去。
是不是真正的自己人,豈能光看表面上的工夫?
見禮已畢,玉柱正要邁步進門,就聽跪在門前的女東家,顫聲說:“玉帥,請恕草民抖膽進一言。”
玉柱是老官僚了,姬院的女東家,能和他說什么好事兒?
佐不過是,一切開銷免單,再送兩個美姬給他梳籠,甚至是塞筆巨款,當作保護費罷了。
銀子,玉柱太不缺了,有必要為了幾個臭錢,臟了自己的手么?
玉柱是何等身份,哪怕和姬院女東家多說半句話,用旗下人家的話說,都算是跌了身份。
從始自終,玉柱連眼皮子都沒夾一下那個抖膽的女東家,徑直和孫承運他們,有說有笑的進了門。
今天晚上的翠喜苑,是孫承運包的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