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念基地,陳讓拿住安初然遞過來的文件,略有些走神。
文件上貼著一張彩色大一寸的照片,照片里的男子,一下子就讓他想起了不少當年的事。
安初然想要推薦進信念戰隊的人叫“虞小魚”,陳讓不僅只是認識,曾經還鬧得不大愉快。
要不然,陳讓也不會一瞬間的反應是:草,居然是你啊!!
他和虞小魚雖不算有什么深仇大恨,但還是不爽的,有一陣子都非常不爽。
當年,他為兄弟陸緣生出頭,去找張彬那伙人算賬,但既沒有覺醒天賦,又沒有異能特性傍身的他,當然是被羞辱得很慘。
拿左手擋臉,導致小臂粉碎性骨折,肋骨還斷了三根,倒在血泊里,好在他是異人,再怎么不濟也要比普通人類強壯。
然而校方處理不公,受到懲罰的竟然是他,張彬那伙人卻依舊逍遙法外。
面對停學一年的處分,陳讓覺得自己算是看清楚這個社會了,這個社會本來就沒有公平可言!弱者只會被欺負!
說什么正義從不會缺席,全特么都是放屁!
看見父母憂心忡忡的樣子,也讓陳讓難過得心尖發酸,非常不是滋味。
他后悔自己沖動了,自己辜負了父母的期待,看見父親那被歲月摧殘而滄桑的臉,看見父親還給別人賠禮道歉不停的鞠躬,看見父親滿臉堆笑,卻分明在哭…
母親成天哭哭啼啼,雖一句說他不是的話都沒有,但和父親吵架的次數卻越來越頻繁了……
陳讓哪受得了這氣啊!
他本就是性格比較要強的,被停學,那老子再也不回去了!老子就算不上這個學,一樣可以闖出名堂來,一樣可以把家里照顧得很好!
當時候的他,心里有種不服的倔勁,在家養傷養了快三個月,其實傷早就好了,他在思考以后的路該怎么走?
學校是不打算再回去了,陳讓超憋屈的這段時間,憋屈到,無可奈何上網搜索:開陽學院是什么垃圾?
似乎是想尋求認同感,也或許就是想發泄一下。
他忽然發現,學校就好像是一頭張開血盆大口的巨獸,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陳讓不想繼續留在家里當咸魚,但很迷惘啊!自己不上學,連結業證書都沒有拿到,找異人相關的工作能找著嗎?
他又不甘心像普通人類一樣,老老實實安安分分打份工,他想著自己再怎么樣也是異人!
可異人不在學院里讀書,不以神脈杯作為目標去奮斗,那還能干什么呢?
當年陳讓還真沒有好好想過這個問題,用了個把月的時間,思來想去,他覺得自己還是得走出家門,去闖一闖。
于是他幾經摸索,先找到了一份打黑拳的工作,就那種見不得人的拳擊賽,他是異人,上臺表演一次就有錢,他需要錢!
雖然每次都被人打得鼻青臉腫,一邊數錢一邊笑。
笑著笑著就哭了,又強忍住,倔強地笑起來。
為此他還在外面租了個廉價公寓,不敢回家,哪敢讓父母再操心?
陳讓不想讓父母再操心自己,雖是打黑拳,可他心里面有數,也是他認為來錢最快的途徑,又不算傷天害理。
有了錢,他混跡在起源小鎮2、4、5三條線,每周副本都會打,還干起了倒爺的活。
利用市場差價倒買倒賣,積累資本,他要錢,是想哪天市場上又出現洗髓藥劑,他想賭一賭!
但洗髓藥劑真的太貴了,就算他打五份工,也沒辦法短期內湊到那么多的錢。
違法犯罪的事,陳讓不屑去干,他心里有一桿秤,不得已,才打黑拳和倒買倒賣。
不過后來,他還是憑自己,不借助外力覺醒了天賦!
那會陸緣生剛創建信念戰隊,滿心想要拉他回去,學院的規矩是只要你年齡不滿23歲,又有學籍,就可以參加神脈杯院校賽。
那年……
陳讓和陸緣生都22了,參加神脈杯也是最后一次機會。
只是陳讓的心態早已不是在校學生,有人說社會才是最好的學校,這話真沒有毛病。
陳讓不回去,為此還和陸緣生大吵了幾架。
他自個兒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還真給他混出了成績,道上,不少人稱他“陳黑手”,年紀輕輕還有人喊他一聲“陳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