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田春秀才說道:“阿白,你別怪岳桐,是我不讓他告訴你的。剛好放春假,咱們一起來鄉下玩一玩多好?再說了,你明明知道玲玲和岳桐是一個村子上的,以你的聰明,不可能一點都猜不到吧?”
蕭白一臉的茫然,他知道個鬼!
于是某大佬干脆轉移了話題,說道:“既然這么巧路過小玲同學的家門,過門而不入可不好。走,咱們進去坐一會兒。”
“歡迎大家,請進。”
劉小玲只要不是單獨面對蕭白,總體上還算是落落大方的。
等走進了堂屋,蕭白才發現,和岳桐家里比起來,劉小玲的家里就真的算是清貧了。
“小玲同學,你別忙,我們剛才在岳桐家里喝過茶了。那啥,我們也算認了門,不如回頭再來玩。”
別的不說,劉小玲家里喝茶的茶碗都沒有一個完整的,碗邊上到處都是缺口。
田春秀瞅了一眼蕭白,也說道:“玲玲,阿白說得對。你不是還要下田干活嗎?咱們趕緊走吧......”
劉小玲這才點點頭,大家隨即就離開了屋子。
“阿白,我先去幫玲玲插秧,晚飯后我再去找你。”
走到水田邊,大家分道揚鑣。田春秀跟著劉小玲走向了西面,岳桐帶著蕭白二人走向了北面。
這個時候,蕭白已經顧不上找岳桐算賬,他小聲的問道:“小桐子,劉小玲家里啥情況,你給我說說。”
岳桐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三言兩語就說清楚了。
劉小玲的父親去世的早,她母親拉扯劉小玲和她妹妹長大,本來就很不容易。而這個女人還很要強,說什么也要供兩個女兒讀書,其難度可想而知。
劉小玲如今上高二,她妹妹上初三,姐妹兩人的學習成績都很好。她們的娘說了,只要能考上,哪怕是砸鍋賣鐵,也要把兩個孩子供到讀大學。
蕭白聽完,沉默不語。
他覺得劉小玲的母親才是一個有眼光的人,有很多鄉下的家庭,不愿供孩子讀書,希望女孩早點嫁人、男孩早點下地干活.....實際上不知道耽誤了多少孩子的前程。
“所以你是不知道,小玲幾乎每個學期的糧食都不夠吃。要不是田春秀經常接濟她,都不知道她能不能堅持下來。”
岳桐不愧是“包打聽”,只要學校里的內幕消息,他隨口就來。
蕭白沒有吱聲,只是覺得心里有點堵。如果是陌生人或者不熟悉的人也就罷了,但現在他和田春秀以及劉小玲的關系都不錯,突然聽到這些事,情緒多少還是會有一點影響的。
幾人一邊說話,一邊小心翼翼的走著。
特別是蕭白和姜偉,從來就沒有干過農活,踩著窄窄的田埂,兩邊都會水田,生怕一不小心掉下去。
“媽,我回來了。這是我的兩同學,蕭白......還有姜偉。三舅,表哥,又勞煩你們了。”
走到一塊不太大的水田邊,岳桐停下來,笑著喊了一聲。
蕭白看過去,只見有個壯實的年輕男子正站在田埂上往水田里甩著禾苗。別的先不說,只說人家甩出去的禾苗落在田里幾乎是一條直線,就讓人嘆為觀止。
水田里,一個戴著斗笠的女人抬起頭,隨即露出了笑容:“小崽回來了?帶你同學去玩吧,這里用不著你。”
“阿姨好!三舅好!表哥好!”
蕭白和姜偉趕緊打招呼,另一個正在插秧的中年男子,也笑著回應道:“小崽,帶你兩個同學來家里吃響午飯哦。”